第十一章 师叔与相认-《重生之天才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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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芍笑了一声,她拿能真让老人去泡茶?不过,这茶还真是得喝,不过不是张老去泡,而是该她去泡。既然是把身份挑眉了,张老就是她的师叔,按规矩该敬茶。

    “您老告诉我茶叶在哪儿,我去。”

    张老也猜出夏芍要去泡茶的用意,于是也没阻止,指给她厨房的位置,看她走进去后,便自己坐在椅子上端量手中的玉葫芦。

    夏芍出来的时候见老人正拭着眼角,情绪还在激动的状态,不高的身量坐在椅子上,灯光下竟略显佝偻。

    “玄门弟子夏芍,见过师叔。”她倒了茶,端着茶碗按规矩敬给老人,趁着他接茶的时候把玉件收回来放好,免得他再触景伤情。

    “好!好!”张老端着茶,欣慰又感慨,连连点头,竟不顾烫,喝了好几口才放去了桌上。接着便抬眼好生打量起了夏芍,越看越是欢喜。

    夏芍易着容,算不上太好看,可在老人眼里却是十分的讨喜,怎么看怎么顺眼。

    没想到,夏芍却是一笑,手在太阳穴旁边搓了搓,竟慢慢地揭下了一张薄薄的面具来!这面具只有眼部那部分,慢慢揭下来之后,她的模样涣然一变,竟是完全不同了!

    “这是?”张老惊异地问。

    “不瞒您老,我之前在内地的风水界有些名气,这次来港,怕引起余九志的注意,所以才易容前来的。”一个多月没露出本来容貌,脸上的面具揭下来之后,夏芍只觉脸上顿时清爽许多。怪不得当初师兄不给她弄整张面具,原来戴着的时候虽说不是太难受,一揭下来还真不想再戴上去了。

    而张老却在看见夏芍的真容之后愣了。

    只见眼前的女孩子全然变了个模样!气质还是悠闲散漫的气质,但年纪却一下子小了许多!之前看她约莫有二十岁的模样,而此时看,哪里有二十岁?怕不是才十七八岁吧?

    瞧着圆润的脸蛋儿,月牙般笑吟吟的眸,立在屋里,恬静乖巧的,粉瓷一般的玉娃娃。怎么看怎么讨喜。

    这、这分明就还是个少女嘛!

    张老越看越欢喜,孩童似的连连点头,“这个模样好!这个模样好!哈哈,没想到啊,你师父还真用那件玉葫芦骗了个女娃娃当弟子。”

    “嗯?”夏芍一愣,“什么叫用玉葫芦骗了个弟子?”

    “哈哈,这事说来就话长了。当年呀,你师父收了个男娃娃,那个臭小子,我一看就不顺眼!性格太不讨喜,问他话,不是点头就是摇头,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话来。气得我当初教他基本功的时候,在梅花桩上使劲儿绊他!哼哼……”

    老人说得神采飞扬,说起当年事,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没发现夏芍一咬唇,嘴角抽了抽。

    张老却赶紧催夏芍坐去椅子上,“坐下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当年的事啊……”

    当年的事,如今说起来已跨越半个世纪,早成往事,存在于老一辈人的记忆里。

    张老,原名张中先,祖籍并非香港,而是在内地中部那一带。他十来岁的时候,刚刚解放不久,父母却是在解放前都去世了。六十年代初的时候,闹饥荒,他离开家乡孤身一人上路谋生,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匪徒。他那时候年轻气盛,好几天没吃饭,打不过也跟人家打,结果差点被打死,还好当时有人路过救了他。

    救他的人正是夏芍的师父唐宗伯。张中先醒来以后,知道是被唐宗伯所救,一来是感激,想拜他为大哥,日后有机会报答他。二来见他身手好,想求他教导两手。

    那时候,唐宗伯还不是玄门的掌门,只是掌门的入门弟子。他自是不肯违背师门规矩,私下教人,于是便没同意。那时,唐宗伯正巧要去香港,想着内地正乱,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于是连结拜的事也没同意,只说一切随缘。

    可没想到,张中先这人颇有毅力,唐宗伯不肯带他一起上路,他便在后头悄悄跟着,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跟踪人很有一番技巧,虽然最后被唐宗伯发现了,但之前还真蒙了他一段日子。后来发现了,也没理他,只是没说破,让他一路在后头跟着。

    张中先跟着唐宗伯一路南下,在南下的过程中,见他给人指点了几回风水,颇为神奇。只可惜,没多久唐宗伯就到了南边,打算坐船去香港。那个年代,正是“大逃港”的时候,很多人用各种方法偷渡到香港,有的人竟然用泅渡的方法渡到彼岸。这种方法现在说起来很令人心惊,但那时候屡见不鲜。其危险性可想而知,海里遇难的人很多,生还者押解回境,溺毙者浮尸海上。

    张中先那时候是个愣头小子,一门心思认定了唐宗伯这个大哥,于是便想用泅渡的办法跟着他。还好在开船之前,唐宗伯发现了他,立马带着他下了船。在得知他老家已没有了亲人之后,念及这一路上他心志坚定,两人也算有缘分,这才答应把他带去香港,只不过,师门能不能收他,全靠他自己了。

    张中先来港以后,由唐宗伯引荐给了当时玄门的一位长老,在看过他的面相和八字之后,考察了他三年,这才同意他入了门。

    入门之后,张中先天赋算不上最好的,但却是最刻苦的,无论是在术法还是在功夫上,都进步很快。而且他重义气,性子乐天,苦也不说苦,渐渐的,在玄门里人缘很是不错,与唐宗伯也正式结为拜把子的兄弟,称他一声师兄。

    后来,唐宗伯传承了先师的衣钵,接掌玄门,门内弟子陆续有新入门的,代代传承,张中先便成为了长老。由于入门后极为刻苦,他在玄门四老中,无论术法还是功法都不是最末的,后来也收了几名弟子,名气都不错。

    唐宗伯失踪的这些年,玄门对于他的生死多有讨论,也曾布阵查找他的下落。但入了奇门的人,常年帮人改运化劫,有的看命观相,泄露天机太多,命理跟常人很不一样。常人或许能推演出来,唐宗伯的下落却是一直推演不出。当然,这也跟唐宗伯到了十里村之后,在宅子里布下的隔绝气息的风水阵有关。

    在唐宗伯失踪的这些年里,玄门认为他已身亡的人已经渐渐跟随余九志,连冷家都模棱两可,保持中立态度,唯有张中先态度坚决,甚至怀疑当年斗法的事,并在这些年里坚持追查。

    张中先将余九志惹恼之后,他便联合玄门两名已投靠他的长老,用各种手段将张中先挤出了风水界,到了现在的住所,现在的张中先已不给人看风水,专心困养阴人,想要跟余九志决一死战。

    “他们手段太卑鄙,联合曲志成和王怀,凭着他们几个在风水界的名气经常在杂志上臭我,专门拿我看的地段的风水说事,说这里不好,那里有疏漏。时间一长,再加上有媒体大肆渲染,我的客户就越来越少。除此之外,我门下的弟子有在国外混的,这两年莫名其妙死了几个,我就怀疑是他们干的,他们说我血口喷人,合起伙儿来把我挤到了深水埗来。我在这里也是换了好几次住址,最后选定了这里。我本想养几个阴人,做成符使,跟他们几个拼了这条老命也得给我师兄和几名弟子报仇,没想到……今晚竟然能得遇故人的弟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中先越说越激动,夏芍边听他讲述这些往事,边给老人倒茶,听到此处,也不由寒了眼。

    老人却是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哎呦!说起阴人,我那几个阴人还被你困在湖里呢,我得赶紧去把钉阵再布了。”

    两人一聊就是大半夜,再过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这事确实再不能拖了。但夏芍却站了起来,叫住了张老。

    “师叔,这阵是我给您破的,还是让我给您布吧。”

    “不用不用!你在屋里喝茶……哦不,你出来把你那法器取出来,之后的事就不用你了。”

    “用得用得,还是您老坐屋里喝茶吧。”夏芍笑眯眯把张中先拉回来,眼眸弯弯,像只小狐狸,“这钉阵我还没布过,您就当爱护晚辈,让我练练手吧。”

    张中先一愣,半天没回过神来,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便朝夏芍瞪起了眼,“哦!你来我这里不先拜见前辈,先毁了我的阵法不说,还算计着从我这里捞一次布阵的机会?你个臭丫头!”

    夏芍被骂,反而笑得欢,“反正我要来,您老不许跟我抢。不然等师父来了,我告状。”

    “混账!你先跟你师父说说你把我阵法给毁了事!看他打不打你。”

    夏芍笑眯眯回头,“您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我告的是您炼制符使的状。师父可是再三告诫我,没事不要炼这种东西的。”

    张老愣了愣,夏芍已笑着出门了。

    张中先将这五只阴人已困养了三个年头,事情已经做了,现在毁去也没用了。夏芍去了屋外,抬头看了看天色,凶时已过,她走去湖边将龙鳞取出,湖里仍能听到厉鬼般的嚎叫,阴风阵阵。

    夏芍来到对面的养尸地,察看了气口,再次用龙鳞的煞气将气口堵住,又布了一次困井阵,将五只阴人又给从湖中吸纳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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