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帝王的心理(中)-《奋斗在沙俄》
看着有些自鸣得意的尼古拉一世,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其实心里头有点好笑——尼古拉一世总以为他一切尽在掌握,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最聪明,谁能想到他心思早就被看穿了,朝堂上的重臣其实都是飙戏陪他罢了。
尤其是这一次他派弗拉基米尔伯爵去瓦拉几亚,谁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只有他自己觉得高明罢了。更好笑的是,也只有他以为弗拉基米尔伯爵能给阿列克谢制造麻烦,他对自己的种有时候真是太过于有信心了。
而这一次阿列克谢和李骁将好好给尼古拉一世上一课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在心里头暗笑了一阵之后,觉得还是得提前给尼古拉一世提个醒大哥预防针,得告诉他弗拉基米尔伯爵那块货色根本不是阿列克谢的对手,去瓦拉几亚根本当不了搅屎棍,只能被吊打。
“……根据第三部的反应,弗拉基米尔伯爵最近的情况有些不妙,因为生活过于奢靡欠下了巨额债务,如今天天被债主追讨,很是狼狈啊!”
尼古拉一世一听都愣了,虽然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的是弗拉基米尔伯爵欠账的事情,好像是这货因为生活过于放荡奢靡导致入不敷出才那么狼狈的,但他又不是傻瓜,偌大一个俄罗斯帝国的贵族们,尤其是那些高级贵族,有几个生活不放荡奢靡的,一掷千金的不在少数,可为什么只有弗拉基米尔伯爵被债主整得这么狼狈,这很不正常!
尼古拉一世非常清楚,在圣彼得堡的时候弗拉基米尔伯爵的生活就很奢靡,可那时候他被债主搞过?明显没有,甚至只要听说他缺钱,有无数的富商会挥舞着支票本帮其解决困难。
谁都知道弗拉基米尔伯爵背后的是谁,就算看他尼古拉一世的面子,也不可能有人敢找他讨账。可到了瓦拉几亚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偏偏发生了,这是什么原因,肯定是有个更强力的人在敲打弗拉基米尔伯爵。
这种强力人物还能是谁,除了阿列克谢就没有别人了。尼古拉一世这要是听不出来阿列克谢在放肆修理弗拉基米尔伯爵那他这个皇帝真心算白当了。
顿时他就有点不高兴了,毕竟弗拉基米尔伯爵是他的种,正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阿列克谢这么搞他儿子,有点没把他这个沙皇当一回事啊!
不过死要面子的他也不能直接当着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阿列克谢这是不给他面子,毕竟他是不会公开承认有私生子的。所以他只是气咻咻地问道:“弗拉基米尔伯爵就这么老实?就没有想办法?我可是听说他朋友很多门路很广啊!”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微微躬身道:“倒也有想办法,只不过布加勒斯特离圣彼得堡何止万里,一来一回路上就需要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尼古拉一世又听懂了,这让他稍微好过了一点,他觉得只要圣彼得堡的支援送到了布加勒斯特自然就能帮弗拉基米尔伯爵解围了,虽然有点狼狈,但好歹不是特别惨,既然没太大的事儿他这个老父亲也就放心了。
只不过他这颗心刚刚放进肚里就听见罗斯托夫采夫伯爵说道:“但是吧,我看斯佩兰斯基总督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他的能力真要教训弗拉基米尔伯爵恐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担心弗拉基米尔伯爵……”
具体担心什么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没有明说,但尼古拉一世就是听得懂,很显然就是担心弗拉基米尔伯爵坚持不到圣彼得堡送到支援的那天,有可能在那之前就被阿列克谢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了。
“这怎么可能!”
尼古拉一世顿时就不相信了,他觉得弗拉基米尔伯爵虽然不是特别天资聪颖,但也不是饭桶,跟阿列克谢打对台不说旗鼓相当,至少也不会三招都挺不过去就被踢下台吧!
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心中暗道:【您还真是高看了您的野儿子,不客气地说如果没有您这个老爹做靠山,弗拉基米尔伯爵根本就是一盘菜,分分钟就能被吃得干干净净。】
“陛下,恕我直言,弗拉基米尔伯爵能力比较有限,而且态度并不是特别端正,派他去瓦拉几亚并不是特别合适。”
尼古拉一世诧异地望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一眼,他想起来了,当初决定让弗拉基米尔伯爵去瓦拉几亚的时候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就不同意,只不过当时乌瓦罗夫伯爵鼎力支持,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这是给野儿子谋一份福利和前程,就没管罗斯托夫采夫伯爵的反对。
现在看来似乎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料对了?不过尼古拉一世还是有点不服气:“不过是区区债务问题而已,我相信这点儿小事不可能击垮弗拉基米尔伯爵的……”
他话音刚落罗斯托夫采夫伯爵就补充道:“陛下,根据第三部的汇报,斯佩兰斯基伯爵借着债务问题已经基本架空了弗拉基米尔伯爵,如今连他的城防军都不太乐意听他的指挥了。而且以我对斯佩兰斯基伯爵的了解,他绝不会只有这一手,他后面肯定还有方法,我认为弗拉基米尔伯爵就算不被搞垮估计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尼古拉一世愣了,他这才认真起来,因为一旦出现了罗斯托夫采夫伯爵所说的情况,那意味着弗拉基米尔伯爵彻底完蛋了,他肯定不会再有什么前途,绝对会沦为笑柄。
但是让尼古拉一世挠头的是,他还不能立刻下旨将弗拉基米尔伯爵召回来,因为那厮才去了多久?屁股都没坐稳就回家一样也是笑柄好不好!
“您确定情况会如此严重?”尼古拉一世皱眉问道。
“恐怕比我所说的还要严重,您千万不能小看斯佩兰斯基伯爵,毕竟当年瓦拉几亚叛变那么严重的情况他都能翻云覆雨……和他相比,圣彼得堡的很多青年才俊不是过温室里娇柔的花骨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