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不修德-《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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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气消了的张苞,倏然回头目视着郑璞,轻声而道,“唉,    子瑾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委实是改不了了。你我乃姻亲之家,    兼有同生共死之义,我不过故意以事讦之,然你竟耿耿于心。由此可知,文黛私下托我之事,我无能为力矣。”

    故意刁难我?

    且还是我细君私下托你的?

    闻言,郑璞不由愕然。

    旋即,他乃肃容催声发问道,“兄所言,我不解其意,还请兄详言之。”

    “我尚未归冀县之前,文黛便作书与我了。”

    张苞轻轻颔首,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乃是郑璞被授予丞相司直以后,张妍便心忧未来了。

    她知道司直这个官职的职责以及代表的意义,亦担忧郑璞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行驶职权的时候必然会留下许多被别人攻讦的口实,为日后埋下隐患。

    权柄愈炽,所受的非议便愈多嘛。

    是故,在陇右举目无亲的张妍,思来想去唯有作书去与张苞,让他以妻兄的身份谏劝,让郑璞能将性子收敛一二。

    这便有了郑璞的坐骑无故转给张遵、被张苞自作主张代为请命之事。

    不然,从张掖郡山丹牧场归来冀县的他,难道连一良驹都不能给张遵带回来?

    自幼便被家中严促读书的他,安能会有越俎代庖的行径?

    他的本意不过是故意寻隙,以冀磨练下郑璞的性子与戾气罢了。

    哪料到,他的煞费苦心,竟是迎来了郑璞连妻兄都“无不报复”呢!

    “子瑾才学,可称我辈之魁也。”

    说罢缘由的张苞,继续说道,“天子与丞相皆亲之器之,日后被天子外讬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乃必然。故而,我与文黛便期子瑾能敛性修德,以便他日少受攻讦,亦是为家声添美、为子孙遗誉也。”

    原来如此!

    倾耳听罢的郑璞,百感交集的叹了一口气。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善操琴、喜舞剑而不好红妆的张妍,亦有为夫君计议之能,且所思所虑竟如此深远。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嗯,如果再温柔些就更好了......

    “我素不以德著称,不想竟令文黛与兄皆心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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