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关学亦是气学-《奋斗在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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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爵这个人,周梦臣是听说过的。是一把硬骨头。在嘉靖二十年的时候。冬天下雪,满朝文武,都以瑞雪称之,只有杨爵上书直谏,言及嘉靖修仙之事种种。惹得龙颜大怒,随即系狱中数年。一般人在这个处境之中,定然心怀惶恐,或者上书皇帝服软,但是杨爵没有。在狱中依然读书,研究经义,如寻常状。让嘉靖怒上加怒,随即严刑拷打,一连数年,最后大赦出狱之后,不过年余就去了。
可见他在狱中承受了何等的酷刑。
周梦臣知道杨爵,却不知道杨爵乃是关学弟子,更没有想到,杨爵是韩邦奇的弟子。都说关学最重气节两字,而今从杨爵身上看来,果然是铁骨铮铮。
周梦臣除却能说节哀顺变,还能说些什么?
韩邦奇说道:“无妨,我相信天下总有一天,会为杨伯修平冤昭雪。”韩邦奇这一句话中,未免没有对嘉靖的愤恨之意,同样是六十岁上下,杨博虽然比韩邦奇年纪轻,但是杨博还想在事业上再发第二春。而韩邦奇却在家闲居。未必没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韩邦奇其实很看不上嘉靖的。当然了,看不上是不上。每一个成年人都不能任性妄为。毕竟他们身上都自己的责任。韩邦奇能做得也不过是老子不伺候了。
马理说道:“气运流转奈何不得,我们年轻的时候,薛夫子大名扬于天下,上一辈中大儒不绝,师兄弟之中,也是有成就这者不少。而到了我们老了的时候,却成了这个样子。弟子虽然不少,成气候的不多,孩子们倒是忠义朴质,可以任事,但是在儒学上有所发挥,却是难了。”
“心学一脉,其实已经在关中流传了。王阳明的学到不能称上有错,但是奈何,天下大事总是在手上,而不是在心上。心学一脉,以空言空,说得是事上见理,做起来就是见心明性,不过是逃禅一套。只是,我们去后,谁能支撑关学局面,确实无人了。”
“我今日之意,你可明白。”
周梦臣一愣,心中顿时激动起来。这可是大好事。
虽然说,什么气学,心学,理学,具体,再分王门气学,罗门气学,心学之中,也有王阳明心学,白沙心学,乃至甘泉学派。等等。但是总体上来说,都是儒学门下的,其实彼此之间,都有相互借鉴,并借用其他人的概念与想法来完善自己的学问的。
成立各家学派之间的大佬们也会互相借鉴的。别的不说,单单说关学,张载是气学创始人。他的气学与二程的理学是有明显的差距的。但是在张载去后,他的弟子大多投入理学门下,但还挂着关学的牌子。
而两人说的薛夫子,那更是大明前期,与江西吴与弼相提并论的大佬薛瑄。而吴与弼传陈白沙,陈白沙传湛若水,王阳明的心学就是与湛若水有很大的关联。
而薛瑄真要说起来,是正正经经朱子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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