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洗红薯、打水-《祥雨敲窗疑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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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卖红薯卖了很多年?”

    “不是,就这两三个月……哦,今天没来,不知道是不是病了……”

    “你跟静怡很好?”

    “嗯,她常请我吃烤红薯。”

    多铎把那画取下来,在袖里取出自己两方私章,在画上盖了两个印,落款处签上自己的名字,卷好递给阿方,说:“这画送给你,告诉你爹娘,什么时候缺银子花了就拿到当铺去,换个三百两还是可以的。好了,现在领我到苟家巷去吧。”

    阿方接过画,三百两银子?那可以买好多糖葫芦了吧……他带多铎和典宇到了苟家巷指着不远处一扇小木门说:“就在那儿。老爹脾气不大好,我就不跟你去了。”

    说完转身撒腿就跑,典宇走上前去拍了拍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问:“谁呀?”

    “老丈可是苟老爹?静怡是不是住在这里?”多铎这辈子还没试过这样有礼貌地对平民百姓说过话,恭敬中带着不安。

    门咯吱一声开了,苟老爹黧黑的老脸从门缝中露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多铎一眼,然后不耐烦地说:“你来晚了,她走了!”说罢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多铎头一回吃了这样不客气的闭门羹,可想而知脸色有多难看了。

    典宇皱眉,正要用力踢门,多铎一手按住他,伸手再拍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那门才不情不愿地开了。

    “还有什么事吗?”老爹问。

    “请问静怡她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老爹又要关门,多铎这次反应够快伸手去拦,木门夹着他的手掌痛得他眉头大皱,苟老爹这才撤了力气,转身入内,自顾自地拿起柴刀一下一下地劈着柴,不理会多铎。

    典宇正要发怒,多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他只好无奈地退到一边。

    “我是她的家人,找她很久了,”多铎在他身后说,难掩眼中的焦虑,“她不是盛京人,说话的腔调和当地人有一点差异,老爹应该听得出来。”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苟老爹说:“你走吧,静怡说她的亲人都死光了,她无才无貌,断不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取乐玩弄的对象。”

    之后是长长的一段静默,安静得除了砍柴声再无别的声音,苟老爹几乎都以为人已经走了,站起来捶捶肩膀转身才发现多铎依旧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他一怔,多铎眼帘稍稍一动,说道:“我是她的夫君,却做了伤害她的事,不配做她的夫君,老爹说得对,我这种人对她来说也跟死了的没什么两样。”

    苟老爹从没听过有人会这样诅咒自己,眼中稍露惊讶之色,又听得多铎说:“她因我而受了那么多的苦,怎么能二话不说一笔勾销?这不是太便宜我了吗?见了面,拿刀还是拿棍子随她的便,可总得见上一面……”

    苟老爹坐到一旁的竹凳子上,拿起茶壶嘴对嘴地喝了几口,指着地上堆着的像座小山似的干柴,说:“静怡每天都会帮我把柴劈好的。”

    典宇脸色都变了,刚想开口大骂,多铎道:“静怡不在,自然是由我代劳。”说罢捋起袖子,一手抓起柴刀劈起柴来。

    那刀又厚重刀口又钝得厉害,一刀下去虎口都震了震,典宇看不下去了,说:“爷,让典宇来吧,你……”

    “再说一个字你就先行回府。”多铎沉着脸,没过多久右手便被刀把磨得起了水泡,他只得换了左手,整整一个时辰他才把那堆柴劈完。

    苟老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糟了,明天要烤的红薯还没洗。”

    典宇再也无法忍耐,冲上前去正要发作,多铎轻喝一声,他硬生生顿住脚步,说:“我去洗,我去洗行不行?糟老头刚才又不说!”

    “你到厨房里烧火,老爹我要做饭!”

    典宇强忍住杀人的冲动,在多铎的眼色下无可奈何地到厨房里当了一回烧火工,多铎看着院子红薯车旁的一箩筐红薯,不知从何入手。

    老爹说:“拿个水桶打几桶井水,把水槽灌满;然后往盆里放水泡着红薯,拿刷子一个一个刷干净……”

    多铎这辈子不要说打水了,就是连水桶都没碰过,他面无表情地把水桶放到井里,不管怎么拽拉那绳子就是装不到水,苟老爹大摇其头,道:“啧啧,你怎么这么笨啊?水桶要掉转过来用力往井里投,才能打到水啊!什么都不会,怪不得静怡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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