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朕是没让你处置那些外面伸进来的手,”云漠寒看着任彦生面色不怎么好,“平日里传些消息也就罢了,这东西也能这么顺畅的递进来,你这大总管的位置是不是坐得太舒坦了?” 他从来没让内务府赏出去紫色的料子,而房贵妃的那套宫装用的是上好的锦缎,再看上面各样丝绣想来制这样一件衣服至少要花上数月,不知道是房高年给她准备了多久的。 就这么送进宫了。 他是真不知道之前那个女人是因为什么才会病逝?还是觉得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处置他那个已经成为贵妃的女儿? “奴才知罪!”任彦生急忙告罪,虽然这次房家究竟是怎么把东西送进来的他确实是不知道,但他不知道也一样是他失职。 “你们平常收多少银子朕都懒得管,毕竟管了也没用。”云漠寒冷笑了一声,他这一笑任彦生便哆嗦了一下。 “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你还是想想清楚,脑袋的确是个好东西,可你要真是不想要了,说一声就成,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果然主子是要气疯了。 听霜安安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任彦生不住地请罪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大总管跟在主子身边也八九年了,怎么还是没领会在主子身边伺候的精髓。 不过想来也是,主子真的开始用他的时候主母已经去西疆了啊。 这件事她也是有责任的,这些年管理宫女是她的差事,房家安插在宫里的定然不只有太监,能送东西到房贵妃身边的应该还是宫女。 宫中或许要再次大清洗了。 雪夫人这十余年养了不少会武功的侍婢,宫中现在也有不少,或许这件事之后宫中会再多些。 “房贵妃禁足,若是这期间让朕发现有人联系她或是她能把消息递出去,你就自己去领罚。” “出去!” 云漠寒打发了任彦生,然后他看向了安静站在那里的听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开口。 “让听泉和听雪准备好,借着年宴把人再送进来些。要长相不起眼的,功夫好的,这次选进来的功夫好最重要。” “属下明白。”听霜急忙应下,然后看着云漠寒捞起了矮榻上那个紫色的毛团子往袖子里一揣,消失在了御书房里。 云漠寒回了景王府。 他到重光院的时候正好太阳完全落下,天边再没有了一丝光。 侍卫见他回来赶忙点燃了院子里的灯,云漠寒进了念风阁,拿了火折子将屋中的蜡烛一根一根慢慢都点燃了。 这间屋子已经许久不做书房用了,但桌上依旧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不少颜料。 如今这座阁楼里挂着不知道多少画像,视线所及之处都能看到那张云漠寒最熟悉的容颜。 从几岁的娃娃到青涩少女再到二十余岁最风姿绰约的时候。 从寻常钗裙到一身甲胄、或是做男子装扮再到锦衣华服。 云漠寒不知道二十五岁的风冥安应该是什么样子,她二十二岁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了。他也不知道现在二十九岁的她应该是什么样子,虽然最近安安又再次到他梦里来了,每晚都来,从不曾失约。 但梦里的她都是曾经的模样,从未变过。 他似乎又要过生辰了,皇帝的生日……万寿节……他连这一天也不属于自己了。不过宫中有宴,他坐着便好,收点儿贺礼,国库里还能多些银钱。 原来每年这日安安都会送他件她亲手制的新衣,每一年的他都好生留着,和那些安安给他绣的荷包一起,不过那些荷包现在没再挂在他床头了,都被云漠寒仔细收了起来。 除了那枚绣着鸳鸯的,倒是留在了枕侧,日日都伴着他。 云漠寒点燃了这屋中所有的蜡烛,烛光一晃一晃的,光影跳跃着,原是照得恍如白昼,却似乎又是那样的不清晰。 隐约中,云漠寒似乎听到有人在那晃动不停的光影之中唤他。 只有那一声,轻轻的,渺渺杳杳。 “寒郎。” 但这一声又响在耳畔,不能更真实了。 是他的安安在唤他。 她说,“寒郎,你不要怕。” ------- 云漠寒第二日上早朝前才回到宫里,摸了摸袖子才想起来这小东西还在,带着它上朝倒是头一回,不过带着就带着吧。 尤其是看到下面房高年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和他眼下的青黑色,云漠寒难得觉得心里堵着的这口气顺了那么一些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