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年宴上风冥安坐在云漠寒身边与他一道受了嫔妃和皇子的礼,但她始终也没仔细去看那些女人和孩子。 至于云漠寒,这一次年宴他难得有了点儿好心情,毕竟又有人能和他传音入密聊天了,总归不无聊。 长安初年第一日祭天之后云漠寒就带着风冥安出宫了,风冥安也瞧见了景王府里那一屋子的画和丁香树旁积雪下云漠寒用石头垒的那个小标记。 云漠寒说去年的丁香花开得格外好,似乎那紫色的毛团子换了个地方等着她回来。 后来风冥安亲手做了些点心放在了树底下,第二日发现其中一块糕饼少了小半块。 初二那日两人回了风家,风冥安先去了祠堂。 “爹爹、娘亲,”风冥安像过往归家一样给父亲母亲上了香。“我回来了。” “这次回来……不再去管旁人究竟要如何。女儿只陪着云漠寒了。” “岳父、岳母。”云漠寒跟着风冥安也上了三炷香,“这次小婿不会再让任何人欺她半分。” 出了祠堂风冥安便看见了等在那里的风康,这战场上昔日的悍将也红了眼,喊了声“少主!”却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 这十年他照看着风家的产业和余下的旧部,十年间风家的人一直都没有停止在西疆寻找少主的踪迹,但也是一样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若不是父亲临终前跟他提过疾风令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了些猜测,没过两年陛下竟又真找回了少主,这一等还真不知要等多久。 许是要等一辈子。 元月初七,怀王府设小宴,请的都是风冥安熟悉的旧人。 怀王一家,风家在安阳城的旧部,镇国公还在世的故交,庆王府和福王府也收了帖子,这两家倒是思量了一番才赴宴。 云漠寒借怀王府开这宴明显是能看出来就是为了让风冥安见见过去的熟人,可他们两家虽然沾亲但过去却没什么过多的私交。而这位皇后娘娘过去除了怀王妃似乎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如此一来赴宴的除了已经致仕的官员几乎都是如今的军方重臣。 此时众人方才惊觉风家的人脉究竟强盛到什么程度,而皇帝对风家的信任又到了什么地步。 这个宴会确实是私宴,但只怕没赴宴的没几个真会这么觉得。 他们两家这些年被云漠寒绑在安阳城里,如今这宴若真是去了,那只怕将来更没平静日子可过了。 说是没有结党的心思只怕也没人信。不过若非要站一边……站皇帝这边才是最正确的。 如今皇后回来,眼看着又是帝后一心,陛下手中的军权只会握得更稳。 云漠寒带着风冥安到得早,童于归见着风冥安握着她的手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嫂嫂别担心了,如今我回来了,也有人尽心护着,什么都会好的。” “是啊,陛下永远都是尽心护着你的。”童于归听着风冥安的话也笑了。“陛下这些年一直都是念着你,如今是都好了。” 风冥安往外屋看了一眼,云漠寒正和云漠澜说着什么,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正好也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若真是离了他……”风冥安笑着感叹了一声,“我只怕同样是活不成的。” “这十年度日如年,相思刻骨,换了大汉太平盛世,或许也值得了。” 童于归最后也只是又用力握了握风冥安的手,对于如今陛下和她之间的情谊,若不是亲眼得见,只怕这世间没几个人能相信。 她与云漠澜的感情也是极好的,但是实话实说没好到云漠寒和风冥安这样的程度。 这两个人对对方的占有欲强到了一种难以让旁人理解的地步,但是却没有任何禁锢着对方的举动。为了所爱之人毅然决然将生死都置之度外,除了对方再也没有了任何立场。 这样的夫妻……原来童于归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毕竟他们这样的出身,身后都是一家子的荣辱,不知道多少事要顾虑考量。同时为了家族舍弃发妻的男人多的是,和丈夫离心想着娘家挖夫家墙角的更是不知道有多少。 真正的夫妇一体,不过是出嫁的时候说得好听的表面文章。她此生能遇到怀王殿下已经能称得几声三生有幸。 可直到这些年童于归才意识到,夫妻之间,当真有死生契阔。所以对女儿的事她也释然了。 此时也正听着外面远远便传来了云沐昪的声音,他高声喊着“娘亲”跑进来的时候全然没看见站在外面的他爹和他七叔。 “七婶婶!”云沐昪十分兴奋地喊了她一声,然后才好好行了个礼。“臣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大将军!” “快起来。”风冥安看着他心里也是高兴得很。 “长这么大了啊。”风冥安也直到此时才好好瞧见了云漠澜和童于归的长子,怀王世子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又在北境历练多年,如今真是如松柏般挺拔。可风冥安明明记着他还只是那个拽着她衣摆喊她“风姨”的眼泪汪汪的小团子。 可现在这少年将军已是筋骨挺拔武艺高强,就连容颜也不似他父母那样精致,反而带了些北境的粗犷。 “我也十余年没见你了,就连冠礼都没赶上,今日算是一并补了。”风冥安招招手,让归舟拿了个几个盒子过来。她今日到怀王府给几个侄子侄女带的礼物都不少,现在既然见着云沐昪了,索性便先给了他。 “多谢七婶婶!”云沐昪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排大白牙。 “这弩是班家的,虽及不上惊弦弩那样珍贵,但更隐蔽,你们兄弟一人一个,防身正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