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交代了夏柳之后,便领人去瞧瞧二姑娘。 昨日咳了一日,反而将堵在心口的气给咳出来了,今日早早的二姑娘便起身了,甚至觉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清明。 原本,她拿着剪刀,正在剪窗花。 这是习俗,这么多年了,虽然父亲待她不好,可过年的气氛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至少这窗花,她每年都帮着下头的人去剪。 听到顾夭夭来了,二姑娘赶紧将剪刀放下,匆匆的迎了上去。 因为今年的炭稀缺,二姑娘只让人在里屋烧了火,是以她做活都在里屋,一听来人便赶紧了掀了帘子去了外屋。 “见过夫人。”二姑娘还是不知道,像她这种罪臣之后,该如何跟人家这么大的夫人见礼,犹豫片刻,直接双膝跪下。 “起身吧。”顾夭夭淡淡的说了句。 却忍不住打量二姑娘,今日,二姑娘虽然换下了之前那套沾染了血的棉袄,可这身上穿的,依旧是又旧又小的衣服。 便是连普通的下人都比不得上。 昨日,听闻二姑娘在狱中的表现,着实让顾夭夭另眼相看,都道是龙生九子九子都不一般,没想到这一母所出之人,都能差这么多。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的蹉跎,也没有让二姑娘忘记本心。 她以血书为状,势要为亡母讨回公道,能有这份气性的人,骨头自然是硬的。 这也是顾夭夭今日,过来的目的。 从一开始对二姑娘的怜惜,到现在的欣赏,所有才想出手,给她寻一个后半身的安顿。 因着外屋太冷了,二姑娘起身后,便将顾夭夭迎进了里屋。 顾夭夭一进去,便瞧见了放在桌子上的窗花。 各种各样,倒是精巧,“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比外头卖的还要精致。” “是,民女做的,若是夫人不嫌弃,赠与夫人。”二姑娘想了想,如今陶县令获罪,她便连那些村妇之后都比不得,是以,该自称一声民女。 原本,这只是客套的话,可顾夭夭却真的挑了起来,选了两对让夏柳收起来,嘴里还说着,“那我便不客气了。” 二姑娘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了下来,便是连唇角都忍不住时勾了起来。 今年因为出事,便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年跟的感觉。 此刻,看着顾夭夭仔细的看着自己的剪得窗户,突然间,年味便重了。 “对了,你可会剪人的小像?”顾夭夭抬头,想到了什么,一脸殷切的问了句。 二姑娘愣了一下,随即脸有些红,“若是夫人不嫌弃,民女可是试试。” 听了这话,顾夭夭立马点头,让二姑娘坐在对面,瞧着她的样子给剪下来。 自然,剪了顾夭夭的小样,也少不得剪叶卓华的。 顾夭夭都想好了,这两张小像便贴在灯笼上,这样,便是在灯笼上,她们也是,成双入对。 二姑娘没见过叶卓华几面,再说了,就算见了,叶卓华的官威太大,她都不敢直视。 是以,叶卓华的小像剪的并未有顾夭夭的那般精细,只是瞧着,是个一脸严肃的男子罢了。 可顾夭夭并不嫌弃,让夏柳取了两张纸,将小像小心的夹在纸里。 二姑娘一直觉得,京城的夫人高高在上,说是庙里头供着的菩萨无异,虽说前两次见顾夭夭,顾夭夭对她态度温和,可却还是有一种距离感。 只有到现在,看顾夭夭笑的欢喜,她才有一种,不真实的烟火味。 原来,京城的夫人也没有长的三头六臂,就跟寻常的夫人一般。 “你往后,有什么打算?”在二姑娘失神的时候,顾夭夭突然从旁边问了句。 二姑娘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打算? 她还从未想过,能活着便成,不过,就她这身子,其实死了也不大要紧。 “我过些日子,便要回京城了,所以,处理事便想着快些。”顾夭夭从旁边解释了句。 二姑娘不明白顾夭夭说这般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自己占着县令府的地方,想着,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夫人放心,一会儿民女便离开!” 看着她误会自己的意思,顾夭夭无奈的摇头。 夏柳从旁边将二姑娘给扶了起来,“我家姑娘的意思是,要给你做主。” “做主?”听了这话,二姑娘的眼眶忍不住红了,可想起大夫的交代,生生的将眼泪憋了回去,“谢夫人恩情,只是,民女已经得到想要的了。” 所有人,有得了她们应得的报应了。 “那你呢,你与贾丛海呢?”顾夭夭干脆将话给挑明了。 女儿家的心思,她自一眼都瞧明白了。 提起贾丛海,二姑娘的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下来,“民女现在的身份,不敢再奢求其他。” 二姑娘想,其实大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不定她便会入了奴籍。 人家贾丛海是那么大的管事,跟着的又是这么大的官,自己,如今配得上? 二姑娘到底还是有些稚嫩,什么心思都放在了脸上,“好妹妹,奴婢刚才都说了,主子是要为你做主。”夏柳在旁边笑着说了句。 若真的嫁了,顾夭夭亲自为她们做媒,哪里还有配得上配不上的说法。 只是,想起下头人查到的事情,夏柳却也琢磨不准了。 不过,这种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恍然间反应过来,顾夭夭说的做主,也许并不是做成亲的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