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副本场景开启的一瞬,巫瑾松了一口气。 《拯救真相》的画布背后,出乎意料没有剧情,没有战斗,只有黑暗中浅淡的投影。 像是在播放一步冗长枯燥的电影,通篇到尾只有一个长镜头。 是1737年在画布上绘制最后一幅画的宫廷画师,勒穆瓦纳。 他有着与海格力斯厅幽灵一样的白色卷发,穿着朴素的长袍。他的画室中摆放不少画板,却皆用黑布蒙住。他在一座光线并不亮敞的小房间内作画,显得阴森寒冷。 他侧对着巫瑾两人,带着憎恶描出被击倒在地的谎言和嫉妒。 薇拉小声开口:“我们这么看下去……是不是能看到他自杀前的画面?或者一场突然的他杀?” 巫瑾摇头:“整座画廊,副本都最多只有20分钟。不够他画完这幅画。” “但一定有关键线索。” 两人向勒穆瓦纳的投影靠近,画师丝毫未觉。 这只是一部电影,巫瑾想,甚至在这一刻,对于1737年的勒穆瓦纳来说,他和薇拉才是闯入画室的幽灵。 在走到画师正面一瞬,巫瑾一顿。勒穆瓦纳的双眼血丝遍布,像是很久都没有合眼。 画师点揉笔尖,在调色盘中沾取,他像是在带着怒意构图——落笔时却又被理性掌控,安详填色,笔尖在画布搓动。 一笔,第二笔。巫瑾此时完全相信了勒穆瓦纳的死因调查,他有极度分裂的精神状态。 画师放下油画笔,开始用一种类似石墨的长条勾勒真相女神。女神仰着脸颊,画师落笔时轻而温柔,寥寥几画就勾出脸型,五官。 “他在悲伤……”巫瑾愣怔道:“线索是真相女神?……” 薇拉却突然倒抽一口冷气,抓住巫瑾的袖子:“你看,看他的线稿!” 巫瑾睁着小瞎子眼看了半天,只觉得似曾相识,薇拉终于忍不住提醒:“刚才走廊上那幅画,灵床上的死去的贵妇人。” “那是他的亡妻。” 勒穆瓦纳画了一遍线稿,又擦去,重画,再擦去。如此反反复复,就连巫瑾都将那张面孔牢记在脑内—— 脑海中纷纷扬扬,无数线索杂乱出现。 “他从一年前开始精神分裂,无力对抗抑郁症和妄想症。” “大小合了,是170X140……虽然不是我们找的那副,装裱时间是1736。” 勒穆瓦纳卒于1737,亡妻入殓在1736。 他将真相女神绘制成亡妻的面容,将妻子的逝世幻想成“谎言”,妄想自己是逆转时间的勇士,用镰刀击倒谎言,从死亡手中将爱人带回—— “他用剑在自己的喉咙和胸部上劈了9下。他死于最后一幅画,最杰出的一幅画。” 副本光线暗淡,画师消失在视野,出口轰然打开。 巫瑾和薇拉同时对视—— “去抢画!” 巫瑾迅速点头,在出门的一瞬放缓脚步。 一位仍在找画的练习生焦头烂额路过,薇拉立即扯住巫瑾:“小巫别灰心啊!咱再找找鸭,肯定有鸭!” 巫瑾:“……” 练习生放心离开。 绕过三个转弯口,那副“灵床上的贵妇人”终于出现。 高宽170X140,右侧一行小字代表装裱时间:1736。 “在想什么?”薇拉侧头。 巫瑾低声道:“我在想,这位夫人叫什么。” 两人推开画布后的墙面,走廊再次翻覆,几分钟后从副本走出。 薇拉眼眶微红:“太压抑了。勒穆瓦纳就这么对着……她的遗体画了三天?不吃不喝?” 巫瑾拍了拍她的肩膀。 薇拉提醒:“还有,密码还没找到——” 巫瑾带她走向旁边的那幅少女肖像,显是这位夫人年轻时勒穆瓦纳所绘:“再试试。” 光影斑驳交接。 少女坐在花圃旁,即便在未婚夫替她画像时,还在笑嘻嘻乱动。年轻的勒穆瓦纳焦头烂额,忍不住无奈呼喊少女:“Stiémart……” 破天荒第一次,画名没有在副本开始出现。 而是在副本中闪过。 《Stiémart》弗朗索瓦·勒穆瓦纳。1712。 巫瑾:“她叫Stiémart。” 薇拉瞪大眼睛数了三遍:“……8个字母。” 巫瑾点头。 陈列画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巫瑾抱着油画,薇拉提着长刀以防备姿态跟在他身后。 已是将近7点的凡尔赛宫被晨光笼罩,选手大多挂了两个黑眼圈,为破解副本一宿没睡。 薇拉突然爆出一声粗口:“卡牌又变了!通知选手回皇家礼拜堂——” 巫瑾眼神陡凝。如果魏衍还在副本,他们还有足够时间—— 薇拉惊呼:“魏衍,他们也出来了!” 巫瑾猝然对上魏衍视线。 这位人形兵器毫不意外是巫瑾最先破解副本,他向巫瑾点了点头,像是在克洛森秀寝室某个周日,道个早安,然后带着队友径直离去。 薇拉一眼恍惚:“他不抢画?” “……”巫瑾看着魏衍的背影,艰难开口:“他直接去了礼拜堂。他在等我们过去,然后截胡……” 薇拉一脚提在扶手上:“我%@#……” 走廊另一端,红玫瑰宁凤北推着一身灰有气无力的薄传火路过,看着薇拉嘻嘻一笑。 薇拉一秒挺直脊背,眼神冷淡威严。扫了眼薄传火,又看了眼巫瑾,眼神满意。 宁凤北逐渐冷脸,对着薄传火“啧”了一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