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白毛女》中,由喜儿转变为白毛女,有一段著名的“春夏秋冬”,每一个季节都是一段极为精彩的独舞。 其中春夏秋都还是喜儿,她的衣服在灯光效果的加持下,一点点变白,最后在“冬”的部分,彻底成为白毛女。 沈娇宁跳的就是这一段“冬”。 她先抬手,看似随意,却是把辫子尾端的发绳扯了,紧接着就是一段平转。 先前她跳喜儿时,已经可见舞蹈功底,这一段平转却更令人称绝。 曾立轩先是注意着她的腿部动作,等再一抬头,却发现她的辫子不知何时散开了,绑过麻花辫的头发乱蓬蓬的,随着她的动作飞散开。 若非她的头发乌黑油亮,简直完全契合了白毛女的形象——独自在荒野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自然不可能还梳着一条整齐的大辫子。 舞剧从上演开始,便历来如此,只是曾立轩没想到,沈娇宁这个时候还能注意到头发。 平转过后,便是典型的芭蕾大跳。 她不仅是跳,她是内心挣扎痛苦下的跳。 山中无岁月,鲜妍少女成了满头白发的野人,那些日日夜夜的孤寂,那些无人诉与的思念,全包含在了她的跳跃之中。 她揪扯着头发,想要去复仇,又有着茫然,眼前的漫天大雪,她的出路到底在哪里呢? 最后,她坚定起来了,她要出去报仇雪恨! 定格动作是带着期盼伸出双手,正对应这段舞的最后一句歌词: 盼东方,出红日。 …… 刘思美看得目露迷茫。 这怎么可能,她是一直在跳喜儿的,太清楚其中的难度了,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步得这么快? 难道这就是天赋吗? 她一向自认属于有天赋的,可今天看沈娇宁跳舞,心里居然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可能永远都比不上沈娇宁。 她不知道怎么自己会有这种念头,并且挥之不去地盘踞在心头。她感觉到恐慌,明明前不久选吴清华的时候,她还赢了的! 在场的人都在鼓掌,贺平惠奇怪地推了一下发呆的刘思美:“你想什么呢?娇宁都跳完啦。” “哦哦。”她如梦初醒地跟着鼓起掌来。 …… 曾立轩有点服气这位台柱子了,确实是有点本事的。 旁边主任巴巴地等着他评价,便难得地夸了一句:“有柔有刚,刚柔并济,不错。” 想了想,又说:“但舞跳得再好,也是你的本职工作,跳个舞还要奖励,这种思想境界可没法去省里演喜儿。” 沈娇宁眼睛一亮,曾组长的意思是,她有可能可以去省里演出? 曾立轩却没继续说,转了个话题:“后期白毛女的情感更复杂,但你驾驭得很好,前期情感简单的片断反而突显不出你的优势,不过我有个问题没想明白。” “什么问题?”沈娇宁紧张地问。 “你是怎么做到表现痛苦的时候,连嘴唇都变苍白了?”不但苍白,甚至有些开裂,他难以想象演员会因为情感爆发,连身体也呈现出相应的症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