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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迟迟不上，叶嘉衍一点都不着急，一派从容闲适地盯着江漓漓。

    江漓漓闪不开，也躲不掉，只能迎上叶嘉衍的目光，说：“……我以前，怕你啊。”

    叶嘉衍皱了皱眉，“我有什么好怕？”

    “叶嘉衍……”江漓漓一脸无语地瞪大眼睛，“你居然……好意思问这种问题？”

    他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可怕吗？

    很显然，叶嘉衍什么都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江漓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

    “我这个问题有什么问题？”

    江漓漓被挫败了，垂下肩膀，说：“你一直都给人一种很不好接近的感觉。如果不是胆大包天的人，谁不怕你？”

    “……”

    “或者这么说吧——”江漓漓换了一种说法，“你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而且，我感觉你不喜欢别人打听你的事。”

    叶嘉衍“嗯”了声，肯定了江漓漓的话，“的确。”

    江漓漓想说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害怕叶嘉衍，叶嘉衍却抢先她一步接着说：

    “不过，如果是你来打听，我会告诉你。”

    江漓漓第一次体会到“特殊对待”，还是叶嘉衍的特殊对待！

    她又激动又好奇，眨了眨眼睛，问：“为什么？”

    叶嘉衍给自己倒了杯茶，“不为什么。”

    如果一定要交代原因，他只能说：那些不愿跟外人提起的事情，他不介意让江漓漓知道。

    不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真正的原因在于，他知道江漓漓会理解他。

    或许是因为知道江漓漓会理解他，她才成了他的妻子。

    江漓漓没有追问，把话题拉回正轨上，“阮叔叔和阿姨，以前是在你外公外婆家做事的？”

    “嗯。”叶嘉衍说，“我小时候，阿姨带过我一段时间。”

    江漓漓终于知道叶嘉衍对阿姨为什么那么客气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叶嘉衍见她迟迟不开口，以为她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主动问：“你不劝劝我？”

    江漓漓喝了一口水，“劝你什么？”

    “阿姨希望你劝劝我。”

    “噢。”江漓漓想起阿姨那个眼神，权衡了一番，摇摇头，“我不知道你不愿意接触的那个人，曾经给你造成了多大的痛苦，有什么资格劝你跟她和解呢？如果她曾经深深地伤害过你，你不想原谅她，那就不原谅啊。”

    叶嘉衍的目光不曾从江漓漓脸上移开，她话音落下之后，他的目光明显更深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阮叔端着一道清蒸鱼进来，说：“嘉衍，这是你从小就爱吃的。”

    “谢谢阮叔。”

    叶嘉衍从托盘中端起磁盘，把鱼放到桌子上，末了，看了阮叔一眼。

    阮叔组织了一肚子的话进来，但一对上叶嘉衍的目光，他就知道，他什么都不必说了。

    他倒是不像老婆子那么失落。

    进来之前，他就想到了，他也算是看着叶嘉衍长大的，一个从小就很有主见的人，怎么会需要他们的规劝呢？

    自己的任何事情，叶嘉衍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他拿主意了？

    “你们慢慢吃，还有好几道菜没上呢。”阮叔说完出去了。

    时间还很早，江漓漓晚上没事，叶嘉衍今晚也不打算加班了，他们吃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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