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此后的航程一帆风顺,连续多日海上风平浪静,由于挂了老阿姨送的那面旗帜,小海盗们避之不及,可疑船只虽然还会在左右出现,却没人敢来招惹他们,这让建文更加好奇破军究竟是怎样的狠角色。 青龙船虽说破损,却也还能勉强行驶,腾格斯和虎鲸群商议后,虎鲸们答应帮忙拉着青龙船去蓬莱。至于食物,虎鲸群时不时停下围捕活鱼,铜雀索性建议船上众人将七杀给他们的蜥蜴干一桶桶倒进大海里,和虎鲸换鱼吃。 腾格斯这些时日忙得很,除了有限的时间到甲板上走走,几乎都窝在自己的船舱里鼓捣。 建文好奇地去看了一次,只见他用纸捻堵着耳朵,弓身坐在自己的床上,光着脚夹住瑟符,用小木条、鬃绳和修船的小钻头做的弓形钻一点点打磨这块硬石头。建文和他讲话他也不搭理,两眼死死盯着手里的活计。别看他粗胳膊粗腿,干起活来的认真劲儿倒真是令人敬佩,大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专注。 那石头硬得很,钢钻头钻在上面发出“嘎啦嘎啦”的尖锐噪声,建文回到自己船舱还能透过舱板听到那刺耳声音。 青龙船在海上航行了十几日,这日将近黄昏,大家在甲板上摆了桌子准备吃晚饭。没等端起碗,只见腾格斯蓬头垢面、顶着黑眼圈跑上来,粗手腕上明晃晃地戴着条丝绳手链,正中间穿着那块瑟符。 腾格斯高高举起戴有瑟符手链的右手,“啪”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面上的鱼干和水果等食物都跳了起来。 “看看俺手艺!” 腾格斯快活得像个孩子,众人这才发现,腾格斯这汉子别看外表粗犷,倒真是慧生于中,生了一双巧手。他给自己做的这条手链使用了七八种颜色的丝绳,背面还巧妙地用丝绳编成扣子,配色竟是极美的,那块大大的瑟符被巧妙地穿在丝绳中间,配着他的大手浑然天成。 “俺从小跟着娘学的,不赖吧?真盼着来场大暴风雨什么的,俺就站在船头迎着,看看还晕不晕。” 腾格斯话音未落,一发炮弹“嗵”地射到青龙船右舷外,激起的水柱溅射到甲板上。青龙船因为受伤失去一半以上的动力,船体的平衡也远不如从前,遭遇到这猛烈射击竟剧烈晃动起来。虎鲸们遭遇突然袭击,都慌乱地“嘎嘎”叫成一片。 “敌袭?” 腾格斯和七里都做出迎战的架势,铜雀却说对方这炮打得奇准,这炮故意不打中他们,看样子只是要警告一下闯入地盘的陌生人。海面上果然出现两条中国式沙船的船影,一左一右正将青龙船夹在中间。 “对面船上有人在挥小旗子,不知是何意思?” 建文见到其中一艘船上的桅杆顶端,有人正用两面红绿小旗子对着这边挥舞。哈罗德仔细辨认着对方动作,解读道:“敌船打来旗语,问我等是何人,可是误入这片海域?” 原来对方打来的竟是佛郎机旗语。佛郎机国擅造远程快炮和远洋船只,民间官方均有许多冒险家与商人驾船航行于各大洋间。为避免在海上发生误会,佛郎机国航海人创造出一套旗语专用于船只交流,在欧罗巴航海家中已是司空见惯,但在东方的海域却鲜有人懂,是以建文也没见过这种通信方式。 旗语使用的是佛郎机字母,一个动作是一个字母,是以极其麻烦,哈罗德解读一句话要花上很长时间。 “这里是……破军大王的地盘……若有不轨,即行击沉……” 听到“破军”两个字,建文又是高兴又是惊奇。欢喜的是航行多日后总算是遇到破军的手下,惊奇的是果然如铜雀所说,只要进入破军的领海,很快就会被他手下的船只发现。身为一名海盗,竟然能将自己的领海牢牢抓在手中,轻松发现每一艘进入领海的船只。即使是大国海军也未必能做到这点,要知道,在茫茫大海上,两艘船相遇的概率并不比从一袋大米中找到一粒沙子高多少。 建文想起了老阿姨临走前送他的那面旗帜,这几日航线越是靠近南方,海盗便越少,最后甚至彻底绝迹。为了不让风吹日晒将珍贵的旗帜损坏,青龙船已经多日没有将旗帜挂出。 建文赶紧跑回船舱将旗帜取出来交给七里,要她悬挂到桅杆顶端。七里接过旗帜后退几步,朝着桅杆急速快跑,跑到切近时发动珊瑚之力笔直地朝着桅杆上跑去。待跑到顶端,抖开旗帜四角轻松挂到缆绳上,这才脚尖点离桅杆,几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落在甲板上。 夹击着青龙船的两艘船只上聚满了人,两艘船的水手惊异于七里这一手桅杆上跑步挂旗子的功夫,都来看热闹。果然,当七里稳稳落地后,两边船上都传来鼓掌、尖叫和吹口哨声,原本紧张的气氛变得像在剧场看戏一般。这艘被虎鲸拉着的船本来就让他们惊异不已,如今又见到船上有这等可以在桅杆直上直下如履平地的异能之人,两艘破军船上的人也对这艘龙头高耸的青龙船充满好奇。 对面似乎是辨认了一会儿这面旗帜,船上主管的人员吩咐桅杆顶端的信号兵再次打来旗语,哈罗德仔细辨认道:“请我们跟随他们,他们自会引我们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