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甜度66%-《榴芒跳跳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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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是被按了加速键,飞快往前冲,孟行悠明明感觉昨天才结束初赛,转眼决赛就在眼前。
十一月底,竞赛冬令营正式开始。
从现场报道到闭幕典礼,耗时六天,参赛队员由省队统一管理,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孟行悠过了六天没有电子设备的日子,第六天闭幕典礼结束,回到学校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年的赛程全部结束,孟行悠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她是那种考完就不去纠结分数的人,不管好坏,只要她能对自己问心无愧就行。
第二天是周五,赵海成特地批了她一天假,在宿舍休息。
孟行悠这两个月因为竞赛耽误的课程有点多,理综和数学她还能自己消化掉,语文和英语实在是无能为力。
期末考试就在下个月,她怕考太差被扔出重点班,不敢松懈,第二天还是跟其他同学一样,七点半到教室上早读。
班上的人看见孟行悠回来,特别是江云松,格外热情凑上去,关心她的比赛情况。
“孟行悠,你考得怎么样?我听说今年的题特别难。”
孟行悠拉开椅子坐下来,面对课桌上堆成山的试卷,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反正尽力了。”
江云松九月份也参加了初赛,拿了省一,只是分数不够没有进冬令营,不过拿到了几所重本大学的自主招生名额,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孟行悠是他们这一届竞赛生最有潜力被保送的人选,江云松听见她说自己尽力,笑了笑,比她自己还有把握:“我觉得你肯定能拿国一,到时候你高考都省了,多好。”
孟行悠差不多一个学期都在忙竞赛,二班对她来说是新集体,现在连班上的人都认不全,除开秦千艺和陈雨,也就跟江云松能说上两句话。
但是比起跟秦千艺和陈雨借笔记,孟行悠宁可跟江云松开口。
“再说吧。”孟行悠笑了两声,客客气气地问,“英语和语文上到哪了?你的笔记能借我看看吗?”
江云松跑回座位,把自己的课本和笔记都拿过来,放在孟行悠桌上:“随便看,其他科目的你要吗?”
孟行悠说了声谢谢,低头忙活起来:“不用,书我上课就还你。”
江云松挠挠头,笑着说:“不着急,你慢慢看,有哪里不懂的随时问我。”
孟行悠点头,冲他感激地笑了笑:“好,谢谢你。”
江云松:“客气什么,都是同学。”
孟行悠按照江云松的笔记,草草过了一遍这学期的内容,没抄完的笔记她趁着大课间的时候,拿到店里全复印了一遍,留着课后自己复习用。
周五晚上本来跟楚司瑶和陶可蔓约好了吃火锅,可两个人都临时有事,只好改成下一周。
孟父孟母最近要拿一个政府项目,忙得脚不沾地。
老爷子和老太太也去外地看战友了,孟行悠想了想,最后还是回了市区,离学校近,不用坐那么久的车。
晚上在家吃的外卖,吃完饭看了会儿电视,频道换来换去也没找到好看的。
孟行悠懒得浪费时间,想到自己文科落下的课程就心慌,索性关了电视上楼看书学习。
英语试卷刚做到一半,孟行悠正在跟一个生词较劲,手机响了起来。
孟行悠伸手抓过来一看,是景宝发过来的视频邀请。
景宝国庆的时候做了鼻子的整形矫正手续,从迟砚前段时间发给她的照片来看,畸形状况改善了许多。
这一个月来,景宝没怎么找孟行悠聊天,估计是迟砚跟他打过招呼,不要打扰她集训比赛。
就连迟砚自己,除了每天的日常问候,也没有跟她过多闲聊,留给她专心备考的空间。
孟行悠放下笔,脱了鞋上床靠着,接下视频邀请。
景宝的伤口还在恢复期,戴着一个医用口罩,看见孟行悠的一瞬间,眼尾上扬笑起来,还兴奋地挥了挥小手:“悠崽,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孟行悠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笑起来:“听得见,很清楚。”
迟砚坐在景宝身边,看见孟行悠坐在床上,问了声:“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孟行悠回答。
景宝把迟砚挤开,自己拿着手机,跟孟行悠聊天:“悠崽你是不是考完啦?哥哥说你考完了,我才跟你打电话的,会不会打扰你?”
孟行悠心里一软,柔声道:“景宝找我,什么时候都不打扰。”
“悠崽,我跟你说,医生叔叔说我恢复得很好,元旦过后就可以动第二次手术了,等明年夏天我们就回去啦。”景宝偷偷看了自己哥哥一眼,补充道,“悠崽,等我和哥哥回去,我们再一起玩拼图好吗?”
迟砚听出景宝是有意在缓和自己跟孟行悠的关系,十岁的小孩子懂事到这种程度,一时之间,说不上是感动更多,还是心疼更多。
孟行悠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知道景宝的话外之意,迟疑片刻,还是答应下来:“好,等景宝回来,我送你一套新的拼图。”
景宝拍手在床上蹦了两下,满眼期待:“拼图还是悠崽自己画吗?”
“你想让我画吗?”
“想,悠崽送的东西,景宝都喜欢。”
“好。”
景宝心情好,话也比平时多一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对了悠崽,哥哥上周带四宝去做了绝育,它已经一个星期不理哥哥了,每天都拆家,猫砂猫粮弄得到处都是,还有……”
不知道为什么,四宝跟迟砚一直犯冲,小猫绝育之后一般都有情绪,四宝的情绪在迟砚面前,更是放大了好几倍。
孟行悠听景宝说这些事,忍不住笑,时不时还附和两句:“对啊,你哥哥不讨喜,因为他没有景宝可爱。”
景宝:“我也觉得,哥哥是家里最不可爱的人,连猫都不喜欢哥哥。”
迟砚:“……”
罢了。
你们开心就好。
医生有叮嘱景宝需要按点休息,聊了快一个小时,景宝哈欠连天,眼睛都要睁不开,才依依不舍跟孟行悠说拜拜,把手机还给了迟砚。
迟砚没有挂断视频,看景宝睡下后,关了病房的灯,拿着手机悄悄退出来,走到走廊外面,再看屏幕,孟行悠已经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前写试卷了。
这段日子,孟行悠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消瘦,迟砚只能偷偷心疼,见她这不要命学习的样子,叹了一口气,劝道:“你别这么拼。”
孟行悠把手机放在支架上,做完一道题,抬头看了迟砚一眼,不在意地说:“我这算什么,我一学期没怎么上课,我上午借同学的笔记看,才发现自己落下好多课程啊,别的科目还好,语文英语我捡起来好吃力。”
迟砚成功抓错重点:“你问谁借的笔记?”
“江云松啊,他成绩挺好的,总分比我高。”孟行悠说完见迟砚没吱声,以为他没想起来是谁,又补充了一句,“就高一,被你扔了月饼的那个人。”
“……”
迟砚怎么可能想不起江云松是什么人。
好不容易竞赛告一段落,季朝泽可以往后稍稍了,又冒出一个江云松来。
迟砚着急得牙痒痒,但是怕孟行悠不高兴,又不好直说。
犹豫片刻,迟砚拐弯抹角地试探:“我这两天给你列一个复习提纲,你照着背和做题,期末及格肯定没问题。”
孟行悠并没有领会迟砚的中心意思,“啊”了声,说:“行,你发我邮箱吧,我自己打印。”
“……”
迟砚阖了阖眼,眼神有些怨念:“复习就跟搞对象一样,从一而终才有好结果。”
孟行悠停下手上的动作,惊讶地“哈”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醋缸子打翻了一地,迟砚也顾不上那么多,接着往下说:“我保证让你及格,孟行悠,你不能让别的男人帮你辅导学习,这是我的权利。”
孟行悠撑着头看向屏幕,揶揄道:“你怎么连一个笔记都不放过?”
迟砚话赶话,原封不动问回去:“那你为什么连一个笔记都要问别人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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