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九章 受伤-《骠骑天下》

    怔怔看着韩东清远去的背影,李申脸容扭曲。从韩东清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基本可以判断韩东清的态度可是彻底的倾向于陈胜。这可不是一个好的信号。若是自己的阴谋本韩东清所洞悉,那可能会招惹天大的麻烦。想到这里,李申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寻思了一阵之后,李申脸上又冒出了一丝冷笑。既然他连郡守都敢设计暗杀,就更别说区区一个郡监了。以韩东清这么一把年纪,千里迢迢从咸阳赶来闽中这个蛮荒之地任职,水土不服,死于疾病,也不是不可以解释清楚的啊……

    在咸阳的时候,李申给人的印象完全是个文质彬彬,有教养,懂孝悌,言谈举止都彰显着名门子弟雍华的年轻人。但离开咸阳之后,他马上撕下了往日的伪装,露出了他内心最为黑暗的一面。仗着家族势力,胆大妄为。策划谋杀郡守,试图取而代之。这样的事情,就算交给他父亲李斯,也未必胆敢去做。

    政治斗争绝对不是温情脉脉的,而是夹着着无数血雨腥风的游戏。但是每一个游戏,都有着它的游戏规则。政治斗争的规则便是在律法和皇帝允许范围内寻找政敌的把柄,利用真正义的言辞,把敌人踩下深渊。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允许动用规则允许之外的力量,比如暗杀对方。

    李申不懂政治斗争的潜规则,犯下了如此忌讳,却浑然不知给自己招惹下了多大的麻烦。尤其是他那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明眼人看来,那种花招不是在掩饰,反而更像是在显耀自己的力量。

    这便是韩东清毫不给李申面子的原因。李申明摆着要陈胜的命,便是想断了他老人家的政治前途和饭碗的机会。他哪能饶得了李申。如果李申要是聪明一些的花,便会清楚意识到,自己已经捅了个马蜂窝。只需韩东清一章奏折回咸阳,以后他便是整个官场的敌人。

    ……

    “好家伙,度挺快的嘛!”弓箭手眯着眼睛,射出了箭壶里最后一支羽箭。整整三十支羽箭的带来的结果是杀死了一个同伴和将陈胜身上造价不菲的官服弄得支离破碎。当然,陈胜身上也多处地方被擦伤,好在都是皮外伤而已,对陈胜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

    弓箭手见陈胜如猿猱一般扑过来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伸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把软剑。陈胜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胆的狙击手,被现之后,不但没有退却,反而还想留下了和敌人肉搏。陈胜不敢大意。心道此人定然在武技上也有不凡的造诣,不然哪敢如此傻逼地等他杀上门来。

    “纳命来!”见陈胜已经距离她不到五丈距离,弓箭手出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朝着陈胜扑了过来。听着这嘶哑难听的声音,便知道这声音是服食过药物,故意改变了声调的。

    陈胜冷冷一笑。这一路迫近弓箭手,他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一路扑腾,折腾得死去活来,才侥幸避开了弓箭的袭杀,如今的他心里憋着一肚子气,本来就是想格杀了这暗杀他的弓箭手,见对方主动起了攻击,也不留情,挥动三棱刃冲近,一阵砍杀。

    软剑和三棱刃猛然相撞。出清脆的鸣响声。软剑的进攻方向很是诡异,冷不防之下,还能拐个弯袭击陈胜的脸面。

    “好家伙!”陈胜险些被击中。

    这个杀手很厉害。陈胜马上做出了判断。由于武器原因,这杀手使用的招数都是比较刁钻,和陈胜的套路极像,而且动作非常飘逸流畅,比起陈胜来还要略胜一筹。这也那难怪。陈胜习武本是业余的,跟这些专业人士比较还是有一定差距。好在他修行的武技乃墨家不传之秘,加上不少来源于他在另外一个世界所修习的格斗技巧,才能够和眼前这个杀手保持着不败的局面。

    “刷刷!”陈胜也不含糊,知道对方手中的武器恐怖之后,他的动作便加快了许多,面对如此厉害的武器,他必须要在对方的招数尽数施展出来之前,把对方的命门给封锁住,迫使对方回手防身,无法对他起攻势。

    那杀手眉头紧蹙。由于脸上封着黑布,陈胜看不清楚他的容貌。但从杀手的动作力量来看,可以断定对方肯定非常年轻,进攻也喜欢冒险,有几次这杀手采取两败俱伤的拼命招数对陈胜展开了攻击。若是沉稳的杀手,肯定不会这样子做。除非是万不得已,杀手是不会打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的。要知道,他们杀人是为了争钱,可没必要为了捞钱而把小命个折进去啊!

    见杀手如此拼命,陈胜心中生出一计。假装被杀手的软剑攻势所迫,朝着身后倒去。那杀手心中一喜,提剑迫近,想再挥出一剑,把陈胜的咽喉给割断。但是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陈胜施展出来的诡计。陈胜一个铁板桥躬身,然后三棱刃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那杀手的剑尖。

    这一招已经不是陈胜第一次使用。在躲避这杀手的暗箭时候,他就使用过了一次。那一次幸运地躲开了狙杀的羽箭,这一次他故伎重演,再一次格住了杀手的软剑。

    但陈胜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实力。软剑并不受力。软剑只是偏离了陈胜的咽喉,却颤抖着刺入了他的左肩。

    “噗”一声沉闷的兵器入肉声,伴随着陈胜的一声闷哼响起。被利刃刺中,他依旧冷静无比,飞起一脚,狠狠踹中了杀手。然后整个人狠狠地摔落了地上。

    被陈胜一脚踹中,那杀手也不好受,往后摔倒,弓着腰挣扎了片刻,才爬了起来。不过软剑仍然在手,她冷笑一声:“陈郡守,受死吧!”

    陈胜肩膀上血流不止,脸上也浮现了痛楚的的神色。但眉宇之间却依旧冷静异常,他沉着道:“想杀我?做梦!”花一落音,他大步踏前,三棱刃上寒芒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