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哈,这两个乡巴佬居然想上山?” “咦?我居然看不透这黑衣人的修为,奇了怪哦。” “呵呵,一个人上去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拖着孩儿一起上,找死吗?” “无知无畏,又或许是表现欲太强,在这证明自己呢。” “你们说他们能进到第几座?” “第一座吧,多少人都停在了那一座,穷极一生却都无法向前。” 而这刻,莫问已经登上了第十层, 自他踏入通天之路,就猛然感受到一股并不算强烈的剑压,但却冒犯性极强。 这种冒犯性,无疑说明了独孤山的狭隘性, 也许真如那红衣老道所说,这里的人,就是一群疯子。 而这种剑压,也是与福仙宫之路的压力一样, 则随着层数的递进而提升,越来越强。 “大哥,他们刚才说的‘几座’是什么意思啊?不应该是讨论我们能上到几层几层吗?” 此刻,陈长生不禁有些好奇,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座的意思。 莫问对此摇头。“恐怕想要弄清楚答案,只有更加深入了。” 于是,两人伴着下方无数人的议论间,越发升高,越发远去,让一双双目光逐渐收缩,为之动容。 “嚯,这就五百多层了,闲庭信步啊。” “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意思起来了。” 有人一拍脑袋。“照这么说,不是他们没有修为,而是太强,探测不到?” 这让众人相视了一眼,无不是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两人的修为,至少也有地阶中期,甚至以上了! “丫头,快快快。” 这时,一个圆润的红衣老人,带着朱红罗裙女子,一路奔波而来, 可还是晚来了一步,二位已经开始登山了。 柳如霜病态的俏脸更加吓人了,虚弱地道:“爷爷,您……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三青没有言语,目视远方,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如若这位真的是李三的话,那他孙女儿的病,就再好治不过了。。’ ‘可,老头子,又有什么能给他的呢。。’ 想到这,忍不住惨笑,整个人也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而此刻,场面一阵骚动, 原来是他们已经登上了第一千层。 其实这本身并没什么可惊讶的, 但关键是,那位黑衣青年,可是拖着他的儿子一起上山的, 等同于个人受到了翻倍剑压, 一千顶两千, 又怎能让人不感到震动。。 “恐怕这位不简单。”有老人目光微眯,独具慧眼。“怕是大有来路啊。” 有少年忍不住拱手请教。“老先生何以见得?” 众人也是洗耳恭听。 老人抚须徐徐道:“你们观他步伐,轻盈漫漫,如履平川,状态也是悠闲自得,恰似野游一般, 何况还拖着一人,依然如此,区区地阶,又怎能做到?岂不是大有来路?” 众人无不为之一愣,纷纷沉默了起来,沉思老人所说。 “可是,不会吧?”有少年挠了挠头,有些自嘲地摇头道:“他的年纪,恐怕还不过双十,如若真是登天,早该声名远播才是,又为何那样面生,素未谋面呢?” 老人目视远方,眼中含电,大有深意道:“也许,他并不来自中部呢?” 这话,让人有些听不懂。 唯独柳三青,眼皮又开始跳了,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 …… 天路一千层, 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辽阔的剑坪,其上未有剑压,似乎是用来给人休息的。 但见剑坪前方,有着一座沧桑的古楼,门匾上地大字苍劲有力,写着:‘断肠’ “断肠?” 莫问宽大的肩上,陈长生突然跳了下来,挠了挠头。“大哥,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前者负手望去,倒也并未犹豫,笑道:“那就去看看吧。” 于是,一大一小向着古楼内走去。 缓缓推开厚重的大门,柔和的阳光照射而下,其中的人与物,逐渐显得清晰起来。 放眼看去,这是一间颇具特色的酒馆,当中的风格,倒有些佣兵酒吧的感觉, 其中也是十分热闹,男女老少千人错落,气息如渊似海,没一个善茬。 或是形单影只,或是三五成群,喝酒谈天,赌斗交战,着实热闹的很。 但, 一切随着大门被人推开的刹那,场面为之安静了下来。 一道道灼热不善的目光‘唰唰唰——’聚焦过来,仿若要将人生生融化,感到万般不适。 庞杂的气息更是交错纵横,形成无比滚烫的热浪搏面而来,浑身细嫩的肌肤都快要裂开! 当时,陈长生就躲在了莫问的身后,只感觉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无比地压抑。 倒是莫问,负手岿然而立,长发随风浪飘舞,神清气闲,未有波澜。 “咦?” 这让在场男女老少,无不是目露惊奇之色, 不过很快,便不再关注二人,场面恢复如常,嘈杂喧闹,显然是认可了他。 “大哥,他们好可怕。” 陈长生这时才从莫问身后走了出来,冷汗浸湿了衣衫,紧贴着后背,很不舒服。 莫问看了他一眼,古怪地一笑。“没想到你也会怕,这可真是稀奇。” 陈长生小脸通红,气得嘴都歪了。 此刻二人向着吧台走去,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调酒小厮立刻招呼。“请问客官,喝点什么?” “请问客官?”陈长生咬牙道:“不是应该问,二位客官吗?” 小厮一愣,心说哪来的声音?顿时朝吧台下一望,居然还有一位。。 陈长生气得脸丢绿了,怒然一拍桌子。“给我来一杯最烈的酒,本汉子今日要豪饮一番!” 他这边造成的动静,也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看这个毛头小子,连吧台高都没有,居然要喝最烈的酒,无不是捧腹大笑了起来。 一个美妇掩口一笑,美眸中闪烁着母性的慈爱。“我说小家伙,以你这个年纪,还是喝奶比较好,酒是毒物,不适合你。” 一个壮汉咕噜噜灌了口酒。“哈哈,小家伙怕是连老夫那小儿年长都没有,他这会儿,还在拿尿和泥呢。” 哈哈哈哈—— 所有人大笑了起来。 陈长生脸色更红了,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咬牙道:“我不是小孩,我就要喝最烈的酒!” 调酒小厮犹豫。“可……” 有修士砸下一大把灵石。“给他调,老夫请他喝。” 对此,调酒小厮也不再犹豫,立刻忙活起来,并施展魔法,带来冰火元素,一杯烈酒很快调好了。 “这位小客官,您的烈酒。” 小厮将几乎透明的琉璃杯,往前推了过去。 陈长生看着杯子里跳动的冰与火,不断炸响的气浪,心跳噗通噗通的。 他这才想起来,此酒吧非彼酒吧,此烈酒非彼烈酒。。 “算了吧。”这时,莫问摇头笑道:“堂堂男儿汉,不是靠烈酒来证明的,还有很多方式。” 也许他不说也还好,一说完,陈长生当场就举起了杯子, 咕噜……咕噜……咕噜。 一口给干了! 赫然把杯子霸气地倒扣,引来了全场的欢呼掌声。 但见他小脸红扑扑的,立刻跳下了高凳,手叉着腰,扬脸傲然道:“大哥,我猛不?” 莫问哑然失笑。“猛,猛如狂虎。” 陈长生满意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大哥看好了,我给你打一套醉拳。” 说着,就走到一处空旷地,身体摇摇晃晃,打起了看似软绵,却充满力量的拳法。 咦? 在场大伙无不感到惊奇。 就连莫问也是眼中一亮。 这让陈长生一脸傲色,可是还没嘚瑟多久, 噗通—— 倒在了地上,变成了一个大字,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 所有人一愣过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间觉得这小子太有意思了,醒了可得和他好好交流交流。 莫问无奈摇头,便让这小子躺着先吧。 小厮拉回思绪,不禁古怪问道:“这位客官,您不会也要烈酒吧?” 莫问摇头一笑。“一杯清茶即可。” “嘿嘿,好嘞。” 莫问正准备付钱, 突然地,拂来一阵香风,女人的淡淡清香。 她,不施粉黛亦倾城,朝霞映雪,神姿英武。 玉手轻扬,放下几块灵石,声音中气十足。“他这杯茶,我请了。” “嘿,好嘞。” 莫问见到, 这位身披深棕藏花长袍、玉簪高挽青丝,浑身充满英武之气的倩影,抱剑坐在了他身旁。 “喂,兄台,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女子大大咧咧道,身上江湖气息很浓。 莫问颔首一笑。“姑娘请便,这是姑娘的自由。” 展红缨摆了摆手,大马金刀。“日后莫要以姑娘相称,叫我展哥即可。” “展哥?”莫问一愣笑道:“姑娘是女儿身,因何以男……” “这样听起来比较刚强!”展红缨打断道:“剑者,一剑破天,无敌天下,这种弥天雄霸的气派,是女儿不曾具备的,有辱我心中无上剑道。” 莫问微微一愣。“这些,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不重要。”展红缨顿了一下道:“你可知,展哥为何请你喝茶?” 莫问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 展红缨将手中雄剑放在了桌子上,一脸正色,肃声道:“因为,你的身上,便具备这种剑者的霸气! 一种睥睨万物的冲天气派,一种帝皇亲临的雄霸气象! 覆手翻云,摇山振岳! 脚踏星辰破天地,怀古烁今何人敌? 手遮阴阳斗乾坤,混沌寰宇谁人挡! 你绝非善类,绝对普通人!” 噗噗…… 她的话,让调酒小厮憋笑不止,小腹不停颤抖,忍得辛苦。 莫问愕然。“你这些理论,都是依何得来的,确定没有弄错?” 展红缨断然肯定道:“你展哥从未看错过人,你,是藏不住的!” 调酒小厮颤抖地更厉害,这让展红缨眉头一皱,起身拉住了他的领子。“我问你,你在笑什么?” 后者一脸惊恐。“客官……你……你想干什么?” “哼!”展红缨握住了他的大拇指,轰然一用力‘咔——’给掰断了! “啊啊啊……” 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惊动了在场所有人。 一个个好奇望来,当发现小厮的大拇指头,跟条泥鳅耷拉着,无不是一脸惊色! “这下事儿大了啊,这娘们儿恐怕要被抬着出去了。” “层主的人,他也敢动,不是作死,就是有能耐。” “反正和咱没什么关系,等着看就行了。” 而此刻,展红缨根本不在乎众人的目光,一把将调酒小厮推开,拿出手巾擦了擦手。 砰—— 一脚踩在了高凳上,玉腿修长,柔弱无骨。 见她身姿前倾,何等霸气。“你应该庆幸,展哥的剑,从不杀无名之辈! 如若再有下次,展哥会把你浑身的每一块骨头,全都弄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记住了?” 小厮小鸡啄米般点头,连滚带爬便跑没影。 莫问摇头笑着。“你平日都这样吗?” 展红缨大袍挥舞,坐回到了高凳上,大马金刀。“剑,就要快意恩仇,快剑斩乱麻,斩断烦恼忧愁,一剑破天下。” 莫问不置可否。“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趋于表象的好,终究剑,是在你手中,而非剑,凌驾于你之上。” 展红缨冷眸一滞,反复斟酌这句话,却是万分不解。 莫问喝了口茶,笑道:“剑在你手中,路由你选择;你乃开天者,而非逐日人。” “我乃开天者,而非逐日人……”展红缨反复斟酌,或有所悟,或有迷茫。 她有些羞愧地垂下臻首。“这个,你能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 “还不够明白?”莫问苦笑道:“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其所求之道,便是自在逍遥,随心所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