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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洛杉矶，又渐渐到了夜深人静的凌晨时分，天空中挂着一个圆圆的皎洁明月，凉风吹拂得梧桐树枝叶摇曳不定。

    “扬，很晚了，还不睡吗？”书房外的走廊，杰西卡敲了敲门后走了进去，王扬入神地看着剧本和分镜剧本，又往电脑里的文档敲击着什么，迟钝地回答：“哦，你先睡吧，我马上就好。”杰西卡看着他良久，王扬才抬头望了她一眼，道：“hey，杰西，能不能帮我倒一杯水？”杰西卡颦眉地道：“看看时间。”王扬看了一下电脑屏幕右下角，抓了抓头：“噢，真想把它调回去……”

    “呜哇哇，呜哇哇呜——”

    天空的夜色越来越深，月光透过窗户撒进了宝宝房，婴儿床上的珂珂从哭而无泪，到哭得小脸蛋上满是泪水，两只清澈的大眼睛溜来转去，可是无论怎么哭，那两个人都没有出现。楼下花园草坪上的丹尼不安地走来走去，朝着二楼灯光明亮的房间抬起鼻子，嗅着熟悉的气味，呜呜地作声，想不明白是怎么了？

    “哎！”凄婉哭声从婴儿监护显示器传出，让宽敞的卧室里一片愁云，杰西卡双手捂住脸地坐在床边，不时难受得唉声叹气，王扬走来走去，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双手拳头握得青筋暴现，他快忍不下去了！

    两人不是疯了，这是源于对宝宝的一种教育方式，珂珂早已懂得认人，当然最亲近爸爸妈妈，半夜醒来吃完奶，她一定要爸爸妈妈都抱过才肯睡觉，不然就不停地哭闹；虽然不多，但也有时候突然哭，不是到点喂奶了，亦不是需要换尿布，不是病了……不需要任何理由，白天哭是为了运动，晚上哭是为了粘人。

    当这些情况出现，所有人都不去理会她，让她哭到不哭为止，那么两次三番之后，自讨没趣的宝宝就不会再胡乱撒娇哭闹，性格也会变得更坚强独立。

    王扬是最喜欢哄女儿的，从珂珂出生第一天起到如今二个月，只要在她身边，逢哭必跑过去唱歌，看着她香甜地睡过去，现在哭得他心都碎了，他却只能窝在房间里眼睁睁地看！

    “我不管了！”王扬突然猛地往房间外冲去，杰西卡惊喊了起来：“不！扬——不！”她起身扑去，几乎摔到地上，趁他犹豫地停滞了下的时间差，她从后面死死地抱住他：“你不能，我们不能！相信宝宝，好吗？”王扬扭头看着她，快疯了：“可是，老天啊——”珂珂的哭声继续传出：“呜呜呜呜——”王扬转身摇着她，哀求道：“拜托，也许她尿尿了，纸尿裤没用，也许她饿了！也许有一只老鼠……”杰西卡坚定地摇头：“你知道不是！你知道的！”

    “你疯了吗！！！！！！！！！！！！！！！！！！！！”王扬咆哮如雷，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终于忍不住大吼大骂：“噢我的天！怎么你可以这么狠心啊！什么妈妈，该死的，Fuck，什么见鬼的！！！Funetbsp;            听着他的骂声，杰西卡的眼眶几乎瞬间涌满泪水，挽了挽耳边垂，转身往大床走去：“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我不心痛吗？这是为了宝宝……”为了你，她无力地往床边坐下，他回到忙碌的轨道了，珂珂又不肯只要她照顾，如果他每天半夜走来走去的，白天又要忙工作，不会累坏吗？难道让他睡个好觉都不能吗？但如果珂珂变得坚强，以后他就不用半夜起床，她去喂奶换尿裤哄睡觉，把女儿照顾好。

    “呜呜呜呜——”珂珂的哭声还是不见减缓，看着杰西卡变得通红的双眸，王扬更加感到一团糟，他在什么疯！？他连忙走了过去：“甜心，对不起，我气疯了，对不起！”杰西卡抚了抚他伸来的手，向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没什么，我知道的。”王扬一边拭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哀求道：“能不能再宽容几天？她才二个月大，等三个月再实行好不好？”杰西卡摇头：“不。”

    “啊啊啊——”王扬立时疯癫症作，抱住她狂吻一通，又走到墙边，像啄木鸟似的用头撞了几下墙，又一下扑到床上把脑袋捂在枕头里，出闷闷的喊声：“啊啊啊——”

    真是像遭受着来自地狱的折磨！不管怎么疯，王扬还是无法淡化那股心慌意乱，前所未有的心慌心痛令他快要窒息，他突然想到什么地暴跳而起，望了那边的监护器一眼，呆呆地喃喃：“噢我的天。”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这种无能为力、这种痛苦不安、这种挣扎、这种害怕的感觉……他居然就这样，以这种方式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我是传奇》、《无间道》的情感！

    “怎么了？”杰西卡疑惑地颦着秀眉，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压抑的世界添了一道光彩。王扬坐到床边搂着她，辛苦地喘了几口粗气：“我不知道，好难受！”杰西卡靠向他的肩膀：“我也是，好难受。”两人互相依偎着，一起默默地看着床头柜上的婴儿监护器，听着珂珂的凄婉哭声：“呜呜呜——”她“咿呀咿呀”的取乐声、“喔喔呵呵”的笑声却犹在耳旁……夜色寂静，两人真的可以对自家孩子的耐心感到放心了，珂珂哭了很久，足足坚持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哭累了，已经有五分钟没有哭！似乎成功了。

    “……我们做到了，宝宝做到了。”王扬和杰西卡相视地笑了笑，没什么激动，心里只有一股难言的欣慰，整个人都全身心地松了下来，好累！两人来了个庆祝之吻，正要说什么，突然监护器又传出：“呜呜。”

    “宝贝，爸爸来了——”王扬的神经骤然绷紧，疯狂地冲了出去，杰西卡怔了怔，也疯狂地冲了出去：“宝贝，妈妈来了——”她喊着：“就今天，明天绝对要实行！不然她下次会哭到一个小时！！”他应着：“就今天！就今天！”

    当两人快步奔到了宝宝房门口，却是一片安静，没有听到哭声，他们脚步悄悄地走进房，走近了一些，张望婴儿床，珂珂好像睡过去了。两人又轻轻地退了出去，他凑到她耳边，几近无声地道：“我们女儿比我们想得要坚强。”她挽着他的手臂，靠住他的肩膀，点头轻声道：“是的，她是的。”

    “她会不粘我们了吗？”杰西卡忽而又问，心里有些伤感，是不是珂珂以后就不粘人不撒娇了？王扬亲了她的秀一下，微笑道：“不会的……有一天她会的，但所有孩子都是这样。”杰西卡眨了眨微红的眼眶，是的，所有孩子都会长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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