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第612章退位诏书写了什么?-《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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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我一咬牙,扬起手又要朝他的脸上打下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纤细的手腕在他粗大的手掌中,显得格外的脆弱,仿佛他轻轻一动就会将我的手折断捏碎一般。不过,他虽然用力的抓着我,却并没有弄疼我,只是那种冰冷的气息从肌肤上熨帖过来,冻得我一个哆嗦。

    他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但却好像很累,只是抓着我的手腕,就有些气喘吁吁的,咬牙道:“别再白费力气了。”

    “……”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用任何人来提醒。”

    “……”

    “我不想弄疼你。”

    “……”

    “你乖乖的听话。”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开口,而是抓着我的手腕用力的拉着我朝王帐走去。

    。

    我一路被他拖到了王帐,这里的守卫更加的严密,除了王帐周围,栅栏外还有三队士兵在看守着,将里面围了个密不透风。

    我只看了一眼,额头上又是一层冷汗。

    而眼前这个男人还一直抓着我不放,直到撩开帘子将我拉了进去。

    一进入王帐,我立刻看到了床榻上的人。

    裴元灏还是躺在床榻上,沉睡者没有醒来;而太后,还是坐在床边,几乎和我离开王帐的时候没有任何差别,好像这段时间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连衣角都没有变化,那双苍老的眼睛始终看着床上的人,静静的,仿佛外面不管怎么样惊天动地的变化,都无法动摇她分毫。

    我一看到她,立刻挣脱了刘轻寒的手,上前去:“太后。”

    她听到我的声音,慢慢的抬起头来:“丫头。”

    “太后!”

    我走到她的身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裴元灏的脸色仍旧有些病态的嫣红,嘴唇干涸开裂,却是睡得沉沉的,既没有快要醒过来的迹象,也不像念深所说,大家传的那样“病危。”

    我稍稍的松了口气,就听见刘轻寒在身后慢慢的说道:“太傅,她来了。”

    “辛苦刘大人了。”

    “太傅大人言重了。”

    我皱了一下眉头,回过头去,才现帐篷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申恭矣,他一直坐在帐篷里另一边的椅子上,那张消瘦而精明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一点笑意,转过头来看着我,笑道:“岳大人,咱们又见面了。”

    “……”我冷冷的看着他,没说话。

    他似乎也并不期待着我开口,仍旧笑眯眯的说道:“想必你也很清楚,老夫将你请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站在床边,怒视着他:“不管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休想!”

    申恭矣听着,却大笑了起来。

    我看着他,等他笑够了,才一拍椅子的扶手站起身来,走到床榻边,低头看着床上的那个人,又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怎么?岳大人是被关得还不够?”

    “……”我的表情一僵:“你说什么?”

    “呵呵,看起来岳大人倒是个做大事的人,肚量真是不小。”他一边说,一边负手慢慢的走着,说道:“若老夫没记错,当年岳大人的身份还是宫女,没能等到出宫大赦,就被人关在冷宫半年多;后来——你册封为才人,还不足月就流了产,又被关进冷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的话一出口,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些事,我早已经忘记——不,也许不是忘记,而是让自己不要去想起。

    可偏偏,他就这样,在我,在刘轻寒的面前,一件一件的说了出来,我只觉得手指在不受控制的抖,只能拼命的捏着拳头让自己镇定下来,而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连活气都没有了。

    申恭矣还在说着,一件一件,我如何在虎跃峡跳河求死,后来又如何被找到,在德州,又是如何因为离儿的被劫而疯,袭击了皇帝,最后再次被关进冷宫两年多……

    那两年——

    他说不出来,只是看着我,笑道:“其中滋味,岳大人只有自己知道了。”

    ……

    是,只有自己知道。

    我现在还能记得那种饥饿的滋味,胃里好像有一个黑洞,黑洞里伸出一只手来,不停的揪着我的心,好像要把心肝脾肺都扯碎撕裂,将一切都填进去才能平复那种饥饿的感觉;我吃过老鼠,硬生生的咬断老鼠的喉咙,感觉到它不停的在嘴边吱吱的乱叫,尾巴抽打在脸上,仿佛有人在扇我的耳光;我也啃过栅栏,木刺将嘴都扎破了,咽下去的时候,喉咙也被划出道道血痕,一开口,就觉得满腔的血腥气往上涌。

    可,不仅仅是饿。

    还有脑海里的火焰,在一刻不停的燃烧着,最痛的时候,我只有拼命的往墙上撞自己的头,才能让自己不这样陷入疯狂。

    那些日子,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我站在床边,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屋子里,身体又记忆起了那些伤痛,就在我不停抖的时候,太后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指。

    但,她清冷的手掌却无法让我从冰冷的回忆里清醒过来。

    申恭矣走到我面前,笑道:“岳大人的确是能忍人所不能忍,是个人物。这些事连老夫想起来,啧啧,当初老夫告诉刘大人的时候——刘大人,老夫记得你一拳砸下来,把拾花楼的桌子都打碎了,是不是?”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轻寒。

    他还是站在门口,仍旧冷冷的,脸色也苍白的看不出一点起伏,只是他的眼睛,漆黑中透着一点针尖般的刺,慢慢的看向了我身后床榻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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