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第624章一个不可思议的人-《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第(2/3)页

    只依稀听说闻丝丝和闻凤析是一对双生姐弟,容貌极为相似,但他似乎并不如其他官宦子弟一般热衷仕途,多年来未见在朝中有什么建树,以至于他们的父亲大理寺卿过世之后,这个人几乎已经被人遗忘了。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率领这么大一批人马!

    我望着轻寒:“这是——”

    轻寒的眼睛坚定的看着前方那浩浩荡荡的人马,慢慢道:“兴平将军被斩之后,他的任命,是皇帝直接由军机议政阁秘密下达的。”

    “……”

    我突然觉得后背一阵麻。

    这个时候,我才有点明白,有太多的事,我都忽略了。

    裴元灏他们设这个除掉申恭矣的局,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谋划,斩了兴平将军,不仅仅给南宫锦宏开路,借机建立军机议政阁,更是将兴平将军所留下的人马直接抽调了出来。

    由军机议政阁下令,把这一批人马调拨给闻凤析,申恭矣和申啸昆只顾着这一次的春猎和跟陈甫将军他们的密谋,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新人的崛起,而闻凤析——能担当这么大一批人马的指挥,想来这些年,他并没有闲着。

    我依稀记得当初西北打仗,闻丝丝就提过一次,她的兄弟也去了战场,却并不如其他妃嫔的家眷一样,即使上战场也是担当文职,现在想来,闻凤析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在军中历练,以堪大用。否则,如刘漓一般没有了父兄的依仗,之前的两年多都没有任何升迁,偏偏失去了父亲的闻丝丝,还能从荣华晋为修容,只怕也是为她弟弟的崛起,就已经在提前铺路了!

    只是——

    我抬头看着那一大批人马,他们,是如何调过来的?

    这个时候,那批军队已经飞奔而至,彻底将申啸昆的人马震慑住,数以万计的军队延伸开来,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覆在了兵部那些人马的头顶,申啸昆的脸色已然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那批人马的最前方,一个白衣公子昂立于马上。

    那,就是闻凤析!

    正如传闻,他和闻丝丝极为相似,白净的脸庞,深邃的眼窝,长相甚至有几分秀气,即使铠甲加身,也难掩他身上的一身儒雅之气,却并不显得孱弱,相反,有一种初生牛犊的虎气在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涌动着。

    一直等到他的人马几乎已经要撞上申啸昆的人,这才一扬手,身后的军队立刻停了下来,他朝着裴元灏遥遥一拜:“皇上,末将护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他一开口,身后的人全都大声喝道:“拜见皇上!”那巨大的呼喝声盘旋在山谷上方,直冲云霄,几乎将头顶的云层都要轰击开来,然后慢慢的震慑开去,只觉得草原上的风声都息止了。

    声震九霄!

    禁卫军的人也惊讶不已,但这个时候也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兴奋的喜色,连常晴都忍不住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念深,又激动的看向我。

    唯一平静的,却是风暴中心的那个人。

    裴元灏,还是一如初时的平静,甚至闻凤析这批人出现也没有让他有丝毫的波动,南宫离珠也震慑不已的回头看着他,却见他只是淡淡的一挥手。

    “谢皇上!”

    听着那些人出的震天的喝声,申啸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瞪着前方,咬牙道:“闻凤析!”

    闻凤析也看到了他,冷笑着一拱手:“世兄,久违了。”

    申啸昆已经说不出话来,回头看了一眼申恭矣,这位太傅大人的脸色虽然难看,但还不算茫然不知所措,立刻厉声斥责道:“闻凤析,你好大的胆子!”

    闻凤析在马背上恭恭敬敬的道:“太傅大人何出此言?”

    “你一无圣旨,二无兵部调令,怎敢擅自调派军士?!”

    闻凤析听了一笑:“谁说,在下没有兵部调令?”

    说着,他慢慢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高高的举起:“你们看看,这——是什么?”

    定睛一看,那竟然是兵部的兵符!

    周围的人全都大惊失色,有些人已经失声道:“怎么回事?”

    “兵符,那不是应该在——”

    兵符,是兵部调令最终的信物,一直以来由兵部尚书和皇帝所持,而这一次南宫锦宏在春猎之前受伤,时逢练兵的时节,自然是要交给兵部侍郎的。

    可现在,兵符却出现在了闻凤析的手上!

    所有的人全都看向了申啸昆,这一刻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突然心急火燎的伸手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蓦地,他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像是骤然明白过来,转过头来瞪着我们:“刘轻寒!”

    这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好像恨不得将这个人都嚼碎一般。

    这个是,我已经扶着轻寒慢慢的站了起来,他背后的伤还在不停的往外流血,地上一滩血染的痕迹触目惊心,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还是咬着牙挺直了背脊,脸上带着一种清风般的笑意:“太傅大人,侍郎大人,难道你们也以为,我真的相信,你们接纳我的投诚?”

    “……”

    那两个人已经气得抖,他却朗声一笑,虽然笑容中,带着一种他自己独有的,再最难的时候也不肯屈服的倨傲,如同现在这样的伤痛,他也没有倒下。

    他转过头去,看向申啸昆,冷笑道:“那天晚上跟你喝一夜的酒,你以为真的是为了讨好你?”

    “你——”

    “你骂我是泥腿子,不错,在下不是什么出身高贵的王孙公子,官家少爷,不过——”轻寒咬着牙,也像是有些痛得厉害的:“泥腿子,也不能让你们如此倾轧!”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也有些红。

    我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

    那一夜,他出现在我的帐篷外,带着那么浓重的酒气,是因为他故意到洗剑池传话,奉承申啸昆跟他喝了许多酒,趁着申啸昆大醉偷了他的兵符,然后再快马加鞭,将兵符交到闻凤析的手里!

    难怪,他去了那么长的时间,跑一趟洗剑池其实绰绰有余,可当他回到拒马河谷,却显得那么疲惫,甚至病倒了,因为这么短的时间里,他要控制自己酒醉后的意志,还要忍耐长了酒疹的难过,更要连夜赶路,不让申啸昆和申恭矣现端倪。

    当他回到拒马河谷之后,就不支倒在了我的门口。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眼睛一阵滚烫,顿时模糊了视线,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男子,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可是,却从来没有现在这样看清过。

    “轻寒……”

    我哽咽的声音响起,他听到了,似乎也颤抖了一下,低下头来看着我,一时竟也有些无言。

    我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