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是南宫离珠。 ” 这寥寥的几个字很简单,可常晴说起来却显得那么的沉重——那是南宫离珠,裴元灏最爱的女人。 不管我曾经做过什么,能做什么,在她的手上,其实我从来没赢过。 不过,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始终还想去争个输赢吧。 想到这里,我淡淡的笑了一下,对常晴道:“微臣知道。” 常晴还有些踌躇,想要说什么,我已经淡淡的说道:“微臣要做的事,从来只针对事,跟对方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 她怔了一下。 我还是很平静,笑容淡得好像要融在这样的皑皑白雪当中——其实,跟对方是谁,真的没有关系。 哪怕那个人是常晴,是水秀,是任何一个我在乎的人,如果她那样对待一个痴儿,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哪怕对方是南宫离珠,如果她做的是一件好事,我也不会因为“不要让我的敌人达到她想要的目的”而去破坏她要做的事。 我,只是相信公理而已。 况且——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周围白皑皑的雪景,那是曾经我无数次噩梦中会有的场景,每一次看到,都会从指尖凉透到心里;却不知为什么,今年看起来的时候,却格外的平静,甚至觉得曾经的痛苦和绝望,都在这种景致里,慢慢的苍白了。 我仿佛有这样的感觉,这种被红墙绿瓦所环绕的雪景,我不会再看到了。 虽然人还困在这里,可心里,却好像已经有了解脱。 痛苦,磨难,曾经的一切,都已经被掩埋在冰冷的皑皑白雪之下。 早就,不见了。 常晴怔怔的看着我,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可她明亮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透了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听见她仿佛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啊……” 。 入冬的第一场雪之后,整个京城都落入了一片白茫茫当中,天气越来越冷了,每天早上推开窗户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雪白的树挂,和屋檐下晶莹剔透的冰棱。 景致,是越来越美,可对孕妇,就不那么好了。 常晴的反应在这个时候大了起来,我时常过去陪着她,经常能听到她难耐的干呕声,每每吐着酸水,不多久觉得人都好像干瘪了一些。 等到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将桌上的汤药递到她面前:“娘娘喝一点吧。” 她皱着眉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不是很想用的样子,我轻轻劝道:“娘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还吐得这么厉害,不多补一点怎么行?” “……” 她看着那熬得浓浓的汤药,端庄秀致的脸上难得出现仿佛孩子气一般的为难,嘴都微微的撅了起来,我笑了笑,挥手便让水秀从食盒里端了一个瓷钵出来,一闻到里面散的淡淡的橘香,常晴的眼睛立刻亮了一下:“橘子酪。” 我笑道:“娘娘快喝药啊。” 常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汤药,终于认命一般的,接过碗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喝下去。 才喝了几口,就听见门口传来了裴元灏的声音:“皇后今天怎么样了?” 常晴忙将喝了一半的汤碗放到桌上,正要起身,就看到裴元灏从门外走了进来,伸手握着她的胳膊将她又按回了软榻上,道:“朕说过了,你的身子沉,就不要起起跪跪的。” 常晴轻轻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他穿着一身厚重的狐裘,纯黑的颜色油黑亮,蓬松的绒毛轻轻擦着颈项和下巴,显得格外的暖和;雪花落在上面细细碎碎的,仿佛凝结的冰霜,一路行来,雪沫四散开来,被屋子里的融融暖意化去,只剩下了他唇角一点淡淡的笑影。一边搓了搓手,一边笑着道:“皇后这里比御书房更暖和。” 我已经站起身来退到了一边,裴元灏转过头来看着我,轻轻道:“你也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