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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天霸死死的盯着我，一句话都没说，可我的手在他的掌心，几乎被捏碎。

    我咬着牙，继续说道：“不过，她并不难过，因为她全都忘了，就是一个全新的人，所以，比我们，比任何一个普通人，都更快乐。黄爷，她很快乐。”

    “……”

    “而且，她没有忘记自己的医术，在适应了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医术都恢复了。她又开始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黄爷，那不是应该是你最高兴的事吗？”

    黄天霸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

    雨水被风吹进来，低落在脸上。

    冰凉的触感，但每一滴，却都让我不停的战栗。

    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感觉，但那种沉重的，几乎窒息的感觉，却从他的手上源源不断的传到了我的心里。

    我几乎也快要承受不起了，哽咽着道：“黄爷……”

    我看见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几次开阖，似乎想要说话，可到了嘴边，却只剩下干涩的吐息，仿佛每一次的呼吸都成了煎熬，每一次的心跳都成了痛的来处。他在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问出了我最恐惧的问题——

    “那她现在呢？”

    “……”

    “这些都过去了，她现在，如何？”

    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他的心里还始终保留着对所爱的人的一点灵犀，还步步紧逼的追问。

    有人曾经说，人的手就好像是人的一颗心，一样的大小，一样的灵敏，一样的承受了许多挫折伤害，一样的在不断创造奇迹；而这一刻，我的手被他紧紧的捏着，就好像一颗心也一样被他捏着，痛得几乎粉碎。

    也许，我只是感受到了，他此刻的痛。

    我张了张嘴，喉咙哽了许久，终于溃然痛哭道：“她爱上别人了。”

    “……”

    “黄爷，她爱上别人了。”

    “……”

    “她忘记了你，所以她的人生——有人对她很好，她什么都不懂，那个人就一点一点的教给她；她难过的时候，那个人一直陪在她身边；她高兴了，那个人也会分享她的快乐。”

    “……”

    “黄爷，现在的她不痛苦了，她很幸福。”

    “……”

    “她甚至，不像过去那样钻多疑，善妒，吃醋。对她爱的人，她用最大的胸怀去包容，即使，她也会有猜疑，但她绝对不伤害别人，也不伤害自己。”

    “……”

    “黄爷……”我伸出另一只手去，握住了他的手：“她变成了一个更好的女人。”

    “……”

    “现在，他们也已经定下了婚期，他们的婚期将近，只要打完年宝玉则的这场仗，他们就会成亲。”

    “……”

    “她会幸福的。”

    我一边说，一边哭，一边用两只手包握着他的手，不知是因为现在的天气，周围的瓢泼大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却觉得，好像握着的是一块冰。

    他的手指，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点温度。

    他慢慢的放开了我的手，也将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出来，整个人好像也在慢慢的凝结一般，连那双眼睛，都凝上了寒霜。

    他轻轻的说道：“她，变成了一个更好的女人？”

    “是的。”

    “她，会幸福。”

    “是的。”

    他恍惚着，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可，我却觉得，那并不是笑。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也是在笑，可我却分明觉得，那也不是笑。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难受？”

    “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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