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第973章她心动了-《一世倾城:冷宫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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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面王。?

    这三个字仿佛带着魔力,在这一刻,解开了一个魔咒。

    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那三个带着魔力的字将他一下子从现实拉回了过去,他一时间竟连呼吸都忘记了,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那只手慢慢的放了下来,无力的垂在了身体的一侧。

    我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而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他的那只手又一次慢慢的抬了起来,却是伸向了他自己的脸。

    那个狰狞的铁面具,被他自己取了下来。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虽然很多年前,当我被洛什的人抓去胜京的路上,就已经从巴将军的口中知道了铁面王,听说他的那些传奇经历,更知道了他的容貌和黄天霸极为相似,但真正看到那张俊美得宛若天成一般的脸庞时,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觉得一切都应该只生在梦中。

    可是梦中,又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我的梦里,又怎么会看到黄天霸年华老去的模样?

    他与我父母亲同辈,早已年过半百,再英俊貌美的人,当青春逝去之后留下的就只有沧桑和蹉跎。可他,却依旧还有着往昔玉面飞扬的风采,那张脸的轮廓仍旧清晰,额头饱满,鼻梁挺拔,棱角分明的嘴唇不厚不薄,整张脸都俊美得恰到好处,而这些还不是他和黄天霸最相似的地方,最相似的,是那双明媚到几乎带着风情的眼睛,形状优美,黑白分明,好像上天在最愉悦的时候,赐给了他这样的馈赠,又顺手将漫天的星光,都融入进了他的眼中。

    如果说,黄天霸的眼睛是一泓酒泉,泉香酒洌,引人入胜,那么他的眼睛就是这一片浩瀚的海,深邃而优雅,令人无法自拔。

    而这样的眼睛,又看了多少的人世沧桑呢?

    我看着他的眼睛,竟似也看到了这些年的沧海桑田。

    当然,沧桑也不止在他的眼中,我从巴将军的口中就知道,铁面王虽然容貌俊美,但是个铁骨铮铮,在马背上征服四野的硬汉,他从来对自己的容貌都不甚在意,否则,也不会常年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铁面具示人。他这样的男人,自然也不会像那些女人,或者白脸小生一样去呵护自己的容貌,我现在看到的他,脸色黝黑,皮肤粗糙,形状完美的唇瓣上全都是被海风吹裂开的口子,又给这样一张俊美得过分的脸加上了一些不和谐的“纹饰”。

    若是让那些视容貌为生命的人看他这样“糟蹋”自己,只怕要痛呼:“圣所哀!圣所哀!”了。

    看着这样的他,我不知是沉溺在往事中,还是沉溺在对他的震撼中,一时竟也移不开眼。

    过了许久,我才轻轻的道:“伯伯。”

    他看着我看他的样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得,没有立刻开口。

    我又开口,已经开始结结巴巴了起来:“我,一直很想见到您。”

    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却慢慢的说道:“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见到你。我一直以为,也许有一天,怀音会来见我。”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我从他那一眼中分明的看到了一丝仿佛失落一般的怅然,然后他说道:“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娘。”

    我笑了一下。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笑,眼泪却一下子涌了上来,几乎要夺眶而出,但我只是咬牙忍耐着,甚至笑着说道:“可是,有一些见过我,也见过我娘的人,都说我像他。”

    他又看了我一会儿,仍旧摇头,淡淡的说道:“你不是她。”

    “……”

    这一刻,我仿佛也明白了过来。

    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性情脾性像我娘,可在他的眼中,我长得并不像我娘,就连让他勾起一丝对往昔回忆的相似容貌都没有,而我的性情再像她,我也不是她。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尴尬的笑了一下。

    好像一个劣质的仿冒品,被放到了一个真正懂得的人面前,所有的蹩脚的纹饰就都成了一种笑话。

    他却丝毫没有察觉,或者说即使察觉到了,也不会在意我心中的尴尬和落寞,只问道:“你的母亲呢?她来了吗?”

    “……”

    我一时沉默了下来。

    如果说之前,我还会和薛芊去争辩,但现在,铁面王就站在我的面前,他提起我娘时眼中的那种光芒也是什么都遮掩不去的,在这个时候,若再要说他们之间,或者说他对我娘毫无倾慕之情,未免就是睁眼说瞎话了。

    所以,当那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也感到了一丝艰难——

    “她,去世了。”

    话音刚落,他拿在手里的那个铁面具就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沉重的声音在这宽敞的房间里回响起来,更放大了无数倍,隆隆不绝于耳,震得人心都颤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的母亲,她过世了。”

    “……”

    “已经很多年了。”

    说完这句话,我反倒平静了下来,却也无法再说其他的,尤其看着那张好像铁面具一般的黝黑的,满是坚毅神情的脸上,此刻突然出现了一个裂缝,他的悸动和茫然都在这一刻,在眼中无限闪烁的光芒中毫无遮掩的暴露了出来。

    “她,过世了?”

    “是。”

    “怀音她,死了?”

    “是的。”

    “是怎么——死的?”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西川,我离开的第二天,她就过世了。”我带着鼻音,翁翁的说道:“也没有人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走的。父亲也没有把她的灵位供奉在颜家的宗庙里。”

    我的话说到这里,就已经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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