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就在我全身冷汗,几乎将内里的衣衫都濡|湿浸透的时候,裴元灏却淡淡的垂下了眼睑,脸色又立刻变得平和,甚至又有些倦怠了。 他说道:“这么说,你是来给他求情的?” 我摇摇头。 他微微的挑了一下眉毛:“你不是为他求情而来的?” “如果连我求情都有用的话,那天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来为他求情了。”我说着,目光又看了一眼刚刚合上的大门:“但如果,连桐山四杰求情都没有用,那么天下也没有多少人求情,能有用了。” 裴元灏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而那笑容中,也分明带着一丝冷意。 “你,倒是清楚得很。” “……” 我当然清楚的很。 虽然我知道他对刘轻寒器重,但他和我,还有刘轻寒之间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勉强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我不敢在这个时候来打破这个平衡,更不敢在这个时候,用刘轻寒的性命来赌他的仁慈,挑战他的底限。 “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来?” “我行次前来,原本有很多话想要说,但现在,我只想把我此行所见、所闻,都告诉给皇帝陛下。” “哦?” …… 我站在屋子中央,甚至没有坐下,就将这一路上听到的百姓的言论,看到的他们义愤的模样都慢慢的告诉了裴元灏,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静听着,在我说完了这一切之后,他也没有动弹,而只是默默的坐着。 我说完,喉咙微微有些热干,声音也渐渐沙哑了,但还是坚持的说道:“皇帝陛下曾经想要在江南,在扬州实现的一切,刘轻寒已经做到了,南北一体,指日可待。” “……” “如果皇上要在这个时候杀了他,那么扬州会如何?江南会如何?” “……” “扬州的百姓,又会如何看待朝廷?” “如何看待朝廷?”裴元灏的目光一冷,转过头来看着我,寒声道:“朝廷包庇位高权重的杀人者,让他逍遥法外?这,百姓如何看待朝廷?” “刘轻寒没有杀人,他不可能杀害自己的新婚妻子,尤其长公主——这些年来对他的情深意重,刘轻寒不可能杀她!”我有些急切的,声音都哑了:“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话已经到了嘴边,我却不觉得有些犹豫,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的握紧了掌心的一样坚硬的东西,原本冰冷的质感也在我的掌心染上了温热:“况且,当年丽妃娘娘……” 我的话没说完,裴元灏的脸色蓦地一变,看向我。 他的目光犀利如刀,在很多时候,都会让人感到恐惧,但这个时候,再是恐惧,我也不能让自己退缩。 这一刻,提起南宫离珠,提起当年的事,对我来说也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但我还是坚持着说道:“当年丽妃娘娘在拒马河谷曾经拿出过免死金牌。如果可以——” 裴元灏冷冷道:“你觉得,免死金牌可以救他的命?” 我的手捏得更紧了:“不能吗?” 他冷笑了一声,说道:“当年皇族入关,天下凋敝,为正视听,太祖颁布本朝律法,其中第一条就是杀人者死!之后数十年,律法不断的修改增减,但这一条始终未变!”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