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我知道他当了那么多年的官,对于一些事情必然比常人更加敏感,也能从别人得不到的一些讯息里面大致推断出一些事态的走向,高瞻才能远瞩,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他未免远瞩得太多了。 他甚至敏锐到,能够预料出三路大军将会夹击临汾这样的将兵之事! 我这才想起,之前张子羽跟我说起轻寒给他写信的时候,曾状若不经意的说了一句“可惜他入错行了”,是否就是在说,他有这样的心思,哪怕去做一员儒将,也是可以的? 可是——我很清楚的知道,傅八岱被称为蜀地大儒,他的涉猎却绝不仅止于儒家典籍,但,他真的从来没有习过兵家的典籍。 轻寒也不可能懂得用兵之事。 这时,耳边响起了妙言的声音:“娘,你怎么了?” 我猛地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她正睁大眼睛看着我,一只手伸过来轻轻的揉了揉我的眉尖,说道:“娘在想什么,这里都皱了。” 我被她的指尖一抚,急忙舒展开眉头,道:“没什么,娘没有想什么。” “真的吗?” “真的。” 轻寒的事,是我和她之间还没有完全解开的一个心结,我当然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去刺激她,便立刻说了两句闲话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不一会儿,马车便回到临汾官署,我们两个下了车,妙言一边拉着我的手往里走,一边笑着说道:“娘,我们快进去吃东西吧,我好饿。” 我笑道:“终于知道饿了,那刚刚娘叫你回来,你还不肯的样子?” “其实我的肚子早就饿了,早饭我只吃了一块糕。” “那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说也一样啊。娘,我们去叫父皇一起用膳好不好?” 我犹豫了一下,道:“你父皇早就回来了,只怕也早就用过午膳了。” “这样啊……”她微微有点失落的,但又立刻说道:“万一他还没用过呢?父皇最近那么忙,经常忘记吃饭的。我过去问问他嘛。” 说完,也不等我再说什么,便拉着我的手往裴元灏的书房那边跑。 我原本还想让她不要去打扰,但想着今天张子羽他们都在忙军营里的事,不会到书房来回禀正事,也许裴元灏真的还是一个人待在那里,便没有阻止她,等到我们走到书房门口,她刚要过去敲门,房门就打开了。 两个侍女从里面出来,一个手里捧着一盆水,一个手里捧着一个托盘。 定睛一看,倒是吓了我一跳。 那盆子里的水,全都是血红的,托盘上的几块丝帕,原本是洁白的颜色,此刻也全都染成了刺目的血红。 这是怎么回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