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个东西晃晃悠悠的从她手里落了下来。 是一张软软的丝帕。 丝帕?! 我的心忽的一跳,就看见刘漓立刻俯下身去捡了起来,帕子已经有些发黄了,但她还是珍而重之的掸了掸,然后叠起来准备放到那边的包袱里。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轻寒的声音—— “和嫔娘娘,那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没有开口的关系,他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显得有些异样,我回头看向他的时候,只见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更苍白一些,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刘漓手中的那块丝帕。 刘漓立刻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她收拾自己的细软,我们两个应该避嫌,但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避嫌也避不到哪里去,可是不看不问,这是基本,偏偏轻寒不仅看到了,甚至还要开口发问。 这,算得上是无礼至极。 于是,她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去,冷冷的道:“不过是一件家常的东西。” 轻寒说道:“我可以看看吗?” “……” 刘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不是无礼,已经是过分了。 她看了我一眼,大概在她心里,我和轻寒算是一体的,轻寒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我应该要阻止,甚至还要给她一个交代才行,但这个时候,我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喉咙好像都被什么堵住了似得。 心跳,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下一刻,轻寒甚至已经站起身朝她走了一步,拱手道:“冒犯了,我想看一看那个东西。” “……” 刘漓眼中的疏离和气恼突然在一瞬间熄灭了下去,她微微蹙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再抬头看向轻寒苍白的脸庞,微微颤抖的唇瓣,沉默了一下,然后捧着那块丝帕慢慢的走过来,放到了桌上。 软塌塌的丝帕被她展开,一个清晰的“离”字,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的心跳越来越沉重。 但坐在我身边的轻寒,我连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听不见了,只觉得这一瞬间他好像整个人都凝结成了冰似得,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那个“离”字,目光久久挪不开。 刘漓看着他,脸上也浮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不知过了多久,轻寒慢慢的抬起头来,喉咙哽了一下,道:“这,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当然。” “不是别人送你的?” “家父所遗。” “令尊——” “早已故去。” “你还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有一个哥哥,十二年前在扬州遇刺身故。” “还有什么——兄弟吗?” “……” 这一次,我明显的看到刘漓的眼中泛起了一阵流光,她颤抖着,那流光几乎都要溢出眼眶来,呆呆的看着轻寒,过了很久,才颤声道:“还有一个弟弟,自幼,被送与他人,已经快,快三十年了。” 相比起她的激动和难以自持,轻寒反倒更冷了一些,我坐在他的身边,胳膊几乎也贴在他的胳膊上,一点也感觉不到他身上的体温,只觉得他整个人都僵冷了起来。 他问道:“那,令弟身上,可有什么相认的凭证?” “有,有!”刘漓点着头,眼角几乎已经有泪溢出,她慌忙的伸手去按着桌上的那块丝帕,指着一边有些毛刺的地方说道:“你看到这里没有,这个地方,其实是撕掉了的,这块丝帕是从一整块丝帕上撕下来的一半,另一半,就在我弟弟身上,当初把他送人的时候,父亲将那一半留在了他的身上,以作日后相认所用!” 她说完这些话,就抬头看向轻寒,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那双惯常冷漠淡然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火焰,连泪水都熄灭不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