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京都来人-《重生将门嫁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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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抵所有的战争,拼到最后,剩下的就是消磨彼方、增长己方的艺术。

    所以说,叶维阳无论和平还是战争,都坚持用公平友好的态度对方彼方百姓,已经不仅是战术上的艺术,更是战略上的冒险了。

    洗砚就提到过这种新式做法的风险。

    他道:“光粗略估计,从边境线上往国朝跑的流民至少上万。

    这么多流民趁机进来了,哪怕不是奸细,日后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

    苏牧野笑着摇头。

    这才是叶维阳真正的高明之处。

    什么是领航?

    坐在桅杆上,什么也看不到,不能叫领航;只看见地平线上出现的大量的普遍的东西,也不能算领航;只有当那些别人看不见、看不清,甚至看见会当没看见的时候,掌握那些还未发展成为大量的、普遍的、不可抗拒的大潮动向,才叫领航操盘。

    番波斯国为什么会发动这场战争,就是因为人多、肥沃土地少,民不聊生,萨瓦克再朝民怨猛吹火,战争的野火便噼里啪啦烧了起来。

    这场战争总有结束的一日,可若是不解决边境线上的流民问题,早晚战争还会势起。

    连年战争,西北永无宁日,最后受苦的还是边境线上所有的百姓。

    正是叶维阳此举,叫苏牧野看清了叶维阳戍边多年的一点核心要义——和而不同、驯意融合。

    西北边疆本就地广人稀,边疆治理和守卫消耗大量人力,如果能吸纳进番波斯国人,不失为一种角度刁钻的方法。

    洗砚不赞同,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苏牧野反问,西北当地本身就有许多人是国朝番邦通婚的后代,这些人为何愿意以国朝人的身份留在西北不走?

    影响一个人行为的,一定不仅有民族信仰问题,更多的其实是利益。

    当番波斯国人在此地扎根发芽,渐渐被国朝百姓的生活影响和包容着,天长日久,积年累月,等再有番波斯国人打来,他们一定会是第一批上去阻拦的人,因为他们不舍得自己辛苦创造的家园毁于一旦。

    驯服的最终结果就是信念的同化。

    但苏牧野同样也认同洗砚的异议,流民那么多,一定有许多不轨之徒,厘清流民才是最难的一步。

    既然叶维阳敢收下这批流民不杀、不赶、不奴,就一定有办法摆平这批流民。

    叶伯爵府因为有叶维阳,大概还能再繁荣昌盛十几年吧。

    思及叶伯爵府大房的两位公子,苏牧野有些惋惜叶子卓的身体。

    除西北外,西南这片土地的战争似乎异乎寻常的顺利,小仗胜多败少、大仗从未失败,南诏和吐蕃十几万大军似乎根本不敌安南边防军。

    这让人觉得不安,觉得南诏和吐蕃是否在酝酿可怕的阴谋,或者囤积着什么秘密武器和兵力,可以让国朝一败涂地。

    不光叶凤泠感觉到不对劲了,苏牧野、王宇庭早就觉得有问题,只叹他们寻不到端倪,哪怕苏牧野亲自上阵,都没看出来虚实。

    而坐在千里之外庙堂上的今上,想的更多,早就尝试着通过吐蕃使者团和吐蕃、南诏联络,问是否有和谈的必要。

    两国陆续给出答案,可以考虑和谈,但国朝需要派出足够有诚意的代表。

    什么叫有诚意?

    就是得姓冯。

    今上沉吟,朝堂上的臣子们和朝堂下的世家们开始动起了脑筋。

    主和派长长舒口气,秉持如果能用和谈解决、不打仗甚好。

    世家势力则随风而动,一部分自私的世家看不到利益,毕竟打仗就需要从他们各地的钱袋子中掏钱,这仗是在国朝土地上打,打赢了就是个保家卫国,打输了打出来一堆难民,他们还得跟着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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