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放着国公府大丫鬟的轻松活计不干,来外面做工,可别后悔呦。 别怪我没提醒你,在我手下,不轻松。” 巧月瞟笑着的蒋若若,坚定回答:“蒋小姐,我不怕苦,就想给自己找一条稳当路子,过安生日子。” 蒋若若眼神滑转,讶异望巧月,从头到脚看一遍,嘴角居然挂起一抹笑意。 她有点明白叶凤泠痛快答应的原因了。 接下来的日子,巧月忙的热火朝天,和从前在苏国公府的生活截然不同。 她住在含香馆,跟在蒋若若身边,学算账、学理货、学迎来送往。 蒋若若教的用心,巧月学的认真。 两个人都很欣赏对方。 时间久了,相处随意起来。 巧月偷偷问石头,蒋小姐为何下午早早就离开,是回府照顾蒋公子吗? 石头拉巧月,让她千万别随便乱问。 明太医家传秘方确实厉害,天气好的时候,蒋奉奉已能如从前一般走动。 这段时间,他的药都是蒋若若做工赚得。 不光打理含香馆账目,蒋若若还接了许多私活,去给那些请不起账房的小作坊、小店铺理账、缴税。 日夜不休核算,极大消耗蒋若若的精力。 这才是她消瘦下来的最重要原因。 苏牧野差洗砚悄悄送过金银,蒋若若和蒋奉奉都不收。 蒋奉奉不想让蒋若若那样辛苦,提出由他来解决钱的问题,亦被蒋若若严词拒绝。 看着脸上笑容越来越少、越来越淡,人愈发轻减的蒋若若,蒋奉奉欲言又止。 韩齐光被打,蒋奉奉知道蒋若若知道是他找人下手,但蒋若若不问,他也不好意思提。 令他生气的是,韩齐光也不来找蒋若若。 婚事黄了,韩齐光就算养伤起不来,也得派人跟蒋若若说一声吧。 不光蒋奉奉不解,蒋若若私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时光倏然而过,忙忙碌碌中,翻过了年,来到承平十九年的夏天。 六月下旬,天光流火,苏国公府大宴宾朋,热热闹闹操办苏玄旻和苏玄星的周岁宴。 蒋若若本不打算去,蒋奉奉对她说,苏家别的人就算了,苏牧野的孩子抓周,于情于理,他们蒋家都应该去观礼。 不仅蒋若若要去,他蒋奉奉也跟着一起。 蒋若若吓一跳,要知道,蒋奉奉等闲不出门。 骨痛之症好后,蒋奉奉痴迷木工,整日就研究板材,研究雕花,摆弄木头,这是第一次说要出门去做客。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待到正日子,送上薄礼和贺帖,蒋若若和蒋奉奉被请去宴席。 路上,遇到曾经起过歪心思的韦三公子,不等蒋若若打招呼,韦三公子见鬼一样飞奔逃开。 蒋奉奉眼睛眯起来,瞅蒋若若。 蒋若若语调平平:“真是奇怪。” 蒋奉奉冷笑。 路上,遇二皇子和三皇子,蒋奉奉被他们叫走,留蒋若若一个人继续往宴席走。 在大厅门口,又撞上了熟人,纪蓉。 蒋若若眼角乱跳,暗忖运气差。 纪蓉看到蒋若若,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当初退婚,是家里决定,她死活不愿。 家里人不听她的解释,闹到了宫里。 退婚后,纪蓉给韩齐光送过花笺,表明她不在意那些事。 花笺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后来她也没听说过韩齐光去找蒋若若,心里方好受了些。 再见蒋若若,纪蓉难以形容心中感受,有那么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又有点你比我还惨、我好受了些的高高在上,复杂的情绪汇作一团,让她忍不住坐到了蒋若若身边的位子。 蒋若若:“……” 纪蓉装作没看出来蒋若若的抗拒,没话找话,“蒋小姐怎么有空来,做账房的人,月底不是最忙的时候吗?” 蒋若若给苏家少夫人的铺子做账房,已经不是秘密。 许多人看在苏国公府的面子上,不再去叨扰蒋若若。 蒋若若微笑,没吭声。 她在猜测纪蓉为何突然转了性跟自己说话。 纪蓉不死心,“不知……蒋小姐和韩公子还有联系吗?” 原来等在这里啊,蒋若若恍然大悟,摇头。 纪蓉松口气,身体稍稍靠近了蒋若若,轻声:“听说宫里派太医专门给韩公子调理,今上又想给韩公子做媒啦。 这次想说一位魏家的小姐。” 蒋若若微怔。 纪蓉捕捉到蒋若若表情瞬间的凝滞,说的更起劲儿了,“别看那魏家小姐守寡在家,可是啊,于房事上甚有心得。 大家都说,她的前一任夫君就是死于房事过多。 若不是姓魏,指不定被传成什么样呢。 你说,韩公子身子骨本来就弱,要是……” 蒋若若笑而不语,她想,纪蓉真是痴心不改,都退了婚还要为韩齐光担心,不说韩齐光知情不知情,就韩齐光那身子骨,叫弱? 想到此,蒋若若忽然有些怜悯纪蓉。 她看得出来,纪蓉真是放不下韩齐光。 随手拿起桌上茶盏举高,仰头一饮而下,纤细的脖颈被拉长,如天鹅般优美,把身边纪蓉都看得失神。 蒋若若放下茶盏,轻轻笑道,“纪小姐,其实我觉得许多事过去就过去了,人总得往前看,若一味沉浸于过去时光,就不好了。” 纪蓉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纪蓉幽幽道:“你倒是得他喜欢过,我呢,连回忆都没有。” “他不是陪你逛街吗?” 蒋若若道。 纪蓉瞥眼蒋若若,“我又不是傻子,真心不真心,还是看得出来的。” 韩齐光是陪自己逛街了,但那笑一看就浮于表面,从始至终碰都没碰过自己。 蒋若若好笑,“纪小姐,你跟我说这些,莫不是觉得我会理解你的心情?” 纪蓉没回答,但意思就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蒋若若手上把玩空空茶盏,视线落桌上一盆水仙花洁白柔软花瓣之上,慢声轻语,“很遗憾,我理解不来,也没兴致去理解。 纪小姐是正正经经和韩公子谈婚论嫁的人,非我能比。 而我,不过得韩公子偶然怜惜,自轻自贱,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感。 时至今日,再回想从前,只觉梦一般。 若问我有何感想,我只会回答,万分后悔。” 后悔一时冲动、后悔禁不住诱惑、后悔沉溺情欲。 纪蓉觉得座位有些不舒服,身子扭了一下,脸色大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