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医生还配了一点别的药,一共花去一块五毛钱,把马秋菊给心疼坏了,要不是豆沉鱼害的,小浩也不会生病,小浩不生病也就不用花这个钱。 她是既心疼钱又心疼儿子。 豆沉鱼就是一个不祥之物,老太太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赤脚医生临走之前关照:“孩子烧得有点严重,要是晚上还不退烧的话,还是要把孩子送去医院进一步检查一下。” 一听严重,马秋菊顿时慌了,平常儿子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赤脚医生一看就好,这回还要上医院得有多严重啊,而且这上一趟医院得花多少钱啊? 马秋菊都快哭了,家里好端端地却飞来横祸,好不容易手里有点钱,儿子生场病又得花完。 “不是,李医生,我家娃这是咋了?真的很严重吗?” “具体我也不好说,就是这度数烧得有点高,需要密切关注。” 马秋菊红着眼眶:“好,我知道了。” 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就算赤脚医生不关照,她也会好好照顾。 …… 大房家几个贪玩的小子到吃晚饭的时候都回来了,想到刚才受得窝囊气,裴寡妇恨不得不给他们饭吃,让几个小子面壁思过去,免得她好不够糟心。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裴寡妇板着一张脸让老四,老五,老六这三个小子站成一排,“说,小浩掉水沟里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谁把自行车给他骑了?” 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不说,心里却在想裴司浩这个小子真不是东西,明明是他死皮赖脸要骑他们的自行车,掉水沟里也是他技术不行,竟然还跑回家恶人先告状。 刚才他们被母亲满院子追打都没有供出自行车是被他给骑坏。 可这小子也太气人,他们把他当兄弟,他却当叛徒,以后再也不跟他玩了,尤其是裴司磊的反应最为强烈,平常一直跟裴司浩玩在一起,又是在同一个班级里念书,关系特别的铁,可这小子压根儿就没把他当成兄弟。 裴司磊有点生气地说:“我们本来就不给,是他非要骑,然后一个不小先连人带车翻进了水沟里。” “你们不会骑车,还把车给别人骑,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你们婶子就找上门来算账,说你们差点让小浩淹死,倘若出点事就要我们家负责。” 裴司和觉得小婶婶有点大惊小怪,不过是掉进水沟里,又不是掉进河里,哪那么容易淹死,而且裴司浩会游泳,他不服气地说: “就算掉沟里也没什么,我们小时候不也经常掉沟里,裴司浩没有那么弱不禁风。” “有什么没什么不是你们说了算,小浩就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掉水沟里后发烧了,不然你们婶子也不会找上门来,连带着你们嫂子也跟着遭殃。”裴寡妇最气的还是这个,动不动就把罪怪到沉鱼头上,一个比一个不讲道理。 原来裴司浩病了,三个小子诧异了一下,然后想到发烧是个小病,没什么好奇怪,谁都有发过烧,让赤脚医生打一针就能好,明天依旧能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