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归德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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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德侯府不是她的,是她的夫君和姜家拿命来博的,要她拿她丈夫以死相博才得来的一切去填一个把她弃如敝履的娘家,她一点也做不到,也根本没那个脸。
且不说,她要是做了,她也完了。
她跟他成亲也有半年了,他什么性子,她就算不能全然了解,但也知道了泰半。
前面跟他订亲,然后退亲另嫁的那个女子之夫,现在正在刑部当职,正是他手下之人,那天式王调侃他,道他如今水涨船高,也可公权私用一把了,却听他道无关紧要之人,又何须介怀。
他根本就是没把人放在眼里,说话的口气浑然不在意,那种凉薄,竟跟他斯文矜贵的面容一样,让人感觉遥远又寒冷。
而这话让式王哈哈大笑,却让当时在旁边为他们斟茶的许双婉心沉了一下。
她当时就明白了,他绝不是一个容易心软,会原谅错误的人。
再想想他平时做事的手段,许双婉是无需谁跟她提醒,也知道她的夫君心里是个比谁都冷酷强硬的男人,谁也无法真正影响他,哪怕家里的公婆,她也是看明白了,在这个侯府里,即便是公婆也要听他的。
许府的事,她已不在意,但也不想因为不在意就不防,她怕走错一步,在他心里的婉姬,婉婉,就又要成许家女了。
关于许府,许双婉心里思量的多,但好在许府再如何想攀上如今的侯府,也是不容易,有了许府在圣上面前断绝关系之事,他们就是想拿名声裹挟这出嫁女也是不成,他们哪怕只有那么一丁点意思让她帮一帮娘家,都会被人吐一口唾沫,骂一声不要脸。
就是心里有那觉得儿女可以任意搓扁,儿女也不能怪他们的人,但也因为那只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许府又不是过不下去,他们刚断绝关系的女儿不想帮他们,这也没什么好说的,遂就是想跟许府同仇敌忾也是不成,怕说出来遭人骂,摸摸鼻子忍了。
因此许府派出来的人马暗中来了三四波,皆遭到了拒绝,就是痛骂她,也只能关起房门骂了。
许双婉在侯府,因来侯府的人多,也有些说她心狠的闲言碎语传到她耳里,她都认真听了,但没去理会,听完也只是点点头,不予置评。
她自来就不是个喜欢说别人的闲话的,很多事不知情她也不会吭声,这在她未出嫁前,看在各位来往的夫人眼中就是沉稳,现在出嫁了,成了当家媳妇了,在与她来往的年轻媳妇当中,她这背地里不说人也不接话的性子,就成了闷葫芦了。
说起来,这京里有一些贵妇们的来往,跟平常百姓家那些道东家长西家短的来往也无过大差别,很多夫人们的交情,就是背地里说另一个人的坏话,不妥结交来的。人无完人,谁的身上都会有些另一个人看不惯的地方,遂这一照面,只要试探着拿出一个两个人都看不惯来的人说,这话就有得聊了。
而这些来侯府的几家媳妇们就跟归德侯府的媳妇,在这方面就没得聊。
聊不了两句,还显得自己是长舌妇似的,只会说人短,也是有几分讪然。
她们一回去,就跟自家的夫君说了。
这些大小夫人来侯府,就是她们夫君授意的,而这些人不是宣仲安的手下,就是与宣仲安要打交道的同僚,回头也是隐喻地跟他提起,他夫人好像有点闷,不太擅长言道似的。
宣仲安这天回来跟他家婉婉说起这事来,先是哈哈大笑了一场,笑得正琢磨着肚兜上怎么下针眼的许双婉纳闷地看向了他。
他笑得太欢畅,引得她的嘴角也翘了起来,就是怕他又作弄她,也还是开口问了他:“又怎么了?”
宣仲安干脆把她手中拿着不放的绣框扔了,把她抱到了炕上躺自个儿身上,拿被子盖了她的腿,问她:“你跟我说说,你跟那些夫人说话的时候,是怎么个闷葫芦法?”
许双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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