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算是早期诸葛的无奈。 被逼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是真的急了眼。 而徐州对他的威胁不在于吕布多强,吕娴多智,有多少地盘以及多少能臣良将,而在于民事农事等各个方面的崛起。 打破了士族的门槛,江湖的界限,农事商贸读书人的交流,融合在一处,形成一股血液,新鲜的,澎湃的,再任之发展下去,这将成为一股巨大的洪流,席卷整个天下,带来一股真正的天地变换的新日月。 诸葛再聪慧不过。他不仅不守旧,相反,他还很赞赏徐州的一切,让他觉得新鲜。 然而可惜的是,他敌不过心里的忠臣明主的理想与向往。他违背不了坚持了这么多年的理念。 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徐州。 或者说,他心里并未有真正的挣扎与迟疑,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认可过吕布父女,哪怕在看过这些以后。 人是很偏执的。 有的人的选择是可以随境遇而转变。而有的人,却不能。他们会先定一个方向,先选一条路,然后,不为两边的风景所影响,只坚定不移的走下去,永不会停下脚步。 而诸葛是后一种。 然而他内心又很欣赏这徐州的一切,以至于他出手极快狠准,同时呢,内心里又割裂了一道不同于往的内疚和苦闷与无奈。 谁叫这一切,都与他的理想背道而驰呢?!事难两全。 刘琦去寻司马徽的时候,诸葛已经离去了。 司马徽倒不意外,刘琦却很愕然,道:“怎么可能?!外面守着这么多人,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的?!” “卧龙岂是池中物?岂能困于此屋一隅,他若不愿留,迟早要走,想走,也必然能毫无声息的走。卧龙一时,只为飞天。”司马徽看着琴也不见了,只余下一个无烟火气的香炉,心里有点郁闷,道:“他啊,有时候比士元还要偏执。” 只是没想到这般突然,连封信都没留下。 也是,之前已经说过无数次,倒也省了告别。 司马徽道:“女公子将回,这天下,也有他惧之人。他也怕女公子回来了,真困住了他。” “原来如此。”刘琦脸色有点无语,道:“老师这位友人,出手不凡呐。竟是有些不择手段了。” 司马徽道:“阴谋阳谋皆是谋。”对这一点,司马徽倒无别的看法,因为争天下,就是非常残酷残忍冷血的。 有的时候,仁慈太过,也未必见得是好事,比如刘表吧。司马徽在荆州的时候,光看着刘表都苦闷的很,这么优柔寡断。 “将来恐是徐州劲敌,”司马徽道:“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只是一把小火,真正的大火还在后面呢……” 说罢竟笑了。 刘琦愕然,更不懂这些大才子的想法,道:“老师竟不担心吗?!” “担心何者?!”司马徽笑了,道:“吕布父女不是需要人保护在怀里的婴孩,他们不是纸糊的。再说了,火越大,烧的越旺,才能越炼出真金啊。” “……”刘琦发誓,真的从来就没懂过这些大才的脑回路。 这么大的事,刘琦都能郁闷死,担心死,一想到这后面的连环的事,就觉得毛骨悚然,暗藏着杀机。可是老师倒好,反倒笑了。 刘琦正无语着,庞统趿着鞋来了,他也是不修边幅的很,自从在吕布席上受了打击,最近也不怎么与人杠了,热情大大减少,更不怎么出书院的门了,每日就在静思,静思就静思吧,却是披头散发,连发都不束了。 对于此,司马徽也是拿他没办法。 这个时代,真不像是现代人,现代人,其实这种装扮,真没什么,便是穿个睡衣出门散步,也没事儿。 然而,在这里,不束发,不正衣冠,是真的特别散漫无礼。当然了,你若是追求庄子一样的无拘无束,也无可厚非,但要求入仕之人,未免也…… 孔子讲正衣冠,才谈礼。其实这不只是儒家的要求,而是那个时代对士大夫,公卿的所有标准的要求。 庞统如此,其实是极为失礼的,哪怕不出门,只要见人,就不能不正衣冠。除非丧礼,大悲恸时,才有例外。那是特定的。 所以这一面,刘琦更是无言以对,愕然的看了他一眼,转开了目光,只是草草行了个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