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裴远睁开了眼睛。 无穷无尽的光泽映入眼帘,那仿佛是包含了世间一切的色彩,也蕴含了数不尽的神秘,绚丽斑斓,神秘莫测。 其中之华美壮阔非笔墨所能形容万一,然而裴远再一眨眼,一切色彩和神秘突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一条灰白通道,延伸至无穷尽的未知世界。 周遭是吞没一切的虚空,无有界限。 时间,空间乃至裴远往常理解的一切概念,到了此时似乎都丧失了存在的意义。 …… 黑风域。 铸铁堡。 矿区。 天气灰蒙蒙的,像是染上了一层锅灰,混杂着腥臭刺鼻,污秽难闻的气味。 光秃秃漆黑一片,连一根杂草也未生长的山地上,数不清的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矿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登高爬低,出没于坑洞内外。 而在不少坑洞中咕嘟咕嘟冒着气泡,涌出的却不是地下水,而是粘稠的漆黑液体,那让人作呕的恶臭也来源于此。 不过这些旷工都习惯了。 啪!啪啪! “快点,不准偷懒!谁敢偷懒被老子看到了,直接打死!” 不时就有恶声恶气的监工挥动沾了辣椒水的钢鞭抽得劈啪作响,将一个个旷工驱赶向矿洞,有旷工跳入漆黑粘稠液体之中,摸出了一些灰白色的‘石头’,但更多的旷工跳进去就像是陷入泥沼之内,再也没起来过。 时不时就有筋疲力竭的旷工从山坡上一头栽倒,摔得筋断骨折,皮开肉绽。 这个时候直接死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若是没死,那些监工便嘻嘻哈哈掏出银两开盘,在旷工虚弱的哀鸣声中,赌其还能坚持多久。 其他旷工脸色木然,虽是活人,却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没有半点生气。 没有同情。 没有兔死狐悲。 只因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或许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每个人都既是恐惧,又是期盼。 席立人抹了抹脸上的粘稠液体,将整张脸涂成了一张黑炭,只留一双漆黑的眸子闪动,浑身上下无一处不传来刺痛,宛如千百根钢针扎下。 放在半年前,席立人决然无法想到,自己会沦落至此。 赖以存身的宗门,一夜之间亡了! 师门长辈,同门子弟死伤惨重,流离失散,他带着三个师弟师妹仓皇逃窜,结果被铸铁堡抓了去,封锁了一身气机,投入这黑山矿区,日以继夜的劳作。 一位师弟想要逃跑,被监工抓住,直接鞭打而死。 一位师弟进入黑潭之内,再也没有爬出来。 而他的师妹…… 席立人眼睛眯起,遮住了其中蕴含的愤恨,瞥了山坡上一个独眼监工一眼,他的师妹正是被这贼子凌虐而死。 “嗯?愣着做什么?给老子动起来,想偷懒?问过老子鞭子没有?” 那独眼监工并没有认出席立人,别说他现在满脸黢黑,便是擦干了脸,独眼监工也认不出来了。 半年的旷工生涯,已然把他折磨得好似一条瘦竹竿。 独眼监工只是发现他站了一会儿,狞笑一声,手中长鞭挥动,抽打在空气之中发出‘噼啪’之声,一缕劲气隔空落下,击打在席立人身上。 席立人身体一抖,栽倒在地,又连忙爬起,钻入一条矿洞之内,耳边犹然能听到独眼监工的冷喝:“云石!快点挖,每人每天必须上交十颗云石,不够的人没有饭吃,只有吃鞭子!” “云石!”席立人摊开左手,出现一枚鹅蛋大小的灰白石头。 这种石头因其上纹路如云彩浮动,是以被命名为云石。 云石掺入刀剑之中,可以增加兵器的韧性,且云石之中还蕴含着地煞之气。 虽然数量极少,像这么一枚云石,其中也就几丝地煞之气,但云石产量提升了,自然也能积少成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