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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哪还有心思玩游戏，忐忑地睡了一夜之后，翌日一早就坐车去了县城医院。两人在住院楼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了齐母所在的病房，他们来到门前，正要推门而入，却听见房间里响起齐母的说话声。

    “老齐……家里还有多少钱？小云小东的学费和第一月的生活费得留着啊。”

    齐父回道：“甭管有没钱，你这手术是一定要做的！”

    齐母道：“四五年都扛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齐父提高声音道：“医生说了，就是因为一直扛着不来医院，长久积压下来，这才差点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你还想扛？这次说什么都不管用，你必须给我把这手术做了！”

    在齐云齐东的印象中，父亲一直是迁就母亲的，像这么强硬的态度，父亲几乎没有在面对母亲时表现过。

    “老齐！”齐母叹了一声，说，“你先听我说，家里积储我都清楚，这些年来孩子奶奶过世、盖新家……每一件事都用了不少钱，你好好算算，光是高利我们都欠了十几万了……接下来云娃子四年大学，东娃子高中，都要钱，这手术可以不做，我能扛得住……”

    “你闭嘴！用不着你操心，我来想办法！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养病！”齐父几乎是吼出来的，就连门外的齐云齐东都听出了吼声中极力压制的失控感。

    齐母说：“想办法？你怎么想办法？老齐，都到了这种时候，你不会还在指望你的哥哥吧……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没看清楚吗？上一次二哥他们来我们家的情形，你这么快就忘了吗？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我们是要脸的啊！这时候去找他们，这不是把脸不要给自己找抽吗？”

    齐父没有说话。

    齐母继续说道：“老齐，我们两口子没用，就靠你在工地我在厂里这点死工资，是供不住两个孩子的。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你赶紧去给我办出院手续，这医院是我们住得起的吗？”

    “你什么都别说了！”齐父依旧很强硬，“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孩子们快来了，争这些没意义……你安心休养，我有自己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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