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 徐长安抬起头,瞧见了一幅笑魇如花的景色。 祝姑娘一身漆黑长裙,长发如瀑布,慵懒的依靠在亭柱上,偏着头盯着他看,一双美目半眯着,似是一只晒太阳的狐狸。 看似放松,实际上眸子里一抹狡黠让她看起来随时会将猎物扑倒进行致命的撕咬。 亭外,细雨势微,淅沥的安静。 “祝姐姐,您……说什么?”徐长安小心翼翼的问。 “公子瞒了妾身什么事儿?”祝平娘温柔的说道。 “……”徐长安手指一颤,没有开口。 “公子不想说,妾身也就不问。”祝平娘抿唇笑着,“谁让现在与你说话的不是你的祝前辈,不是什么仙门,只是花月楼里一位普通的、单相思的女人。” 徐长安意识到了祝平娘在说什么。 她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话不以“祝平娘”、“前辈”的身份进行,是更加私密的话题。 “细作?”徐长安忍不住问。 “字面的意思。”祝平娘撵起一颗白子,再一次落在了天元位上,缓缓说道:“落子天元,先手优势尽失,可这也是姑娘家的任性,天大地大,大不过妾喜欢。” 徐长安不说话,也没有落子对弈,只是安静的听她说话。 “下棋嘛,教了妾身许多的事儿。”祝平娘嘴角带着让人惊艳的弧度,她拿起黑子,自己与自己下了起来。 “比如,落子天元,已经失了先手,便需要站稳脚根,缓缓而进,一旦进入攻势才可无忧无虑地发起进攻。” 祝平娘落子,继续说道:“小公子下棋少变通,不过胜在棋风稳健,实打实的稳扎稳打,可你也有优势,那便是你已经占了先手优势……不,该说是胜势。” 人生如棋。 徐长安和云浅对弈,他占据的是先手优势吗? 他分明已经赢了。 只要他愿意,纵然是将云姑娘的棋子全部吃下,云浅也会照做的。 所以,徐长安和云浅两人的棋不可复制。 “比起你,妾身可就惨的多了。”祝平娘可怜兮兮的说道:“下棋,讲究的便是争先手,有时候甚至要放弃一些暂时的优势来顾全大局……可妾身分明已经得了先手,却落子了天元,便失了进场的最佳时机……” “长安愚笨,听不明白。”徐长安咳了一声。 “……”祝平娘语气一滞,无奈的说道:“也是,你毕竟是个男子,还不是女子。” 她也不妾身妾身的装模作样了,再不说的浅显一些,他便要笨死了。 祝平娘摇摇头,说道:“其实,那位云姑娘与我很像……不,作为失败者,应当说我与云姑娘很像。” “?” 徐长安一怔,然后忽然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 按照李知白画里的,以往的祝桐君清冷淡漠,如霜天之上的仙子,真正的高岭之花…… 而这朵高岭之花的眼里,却有且始终只有李知白一个人吗。 这可不是和云浅很像? 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我不如云姑娘,她抓住了机会,看起来是输了棋给你……可事实上,她赢了。”祝平娘有些羡慕的看向徐长安。 同样的性子,云浅抓住了机会,嫁给了喜欢的人。 祝桐君却完美错过了告白的最佳时机,甚至直到如今才意识到自己错过的感情是什么。 祝平娘是在说,她在年轻时候以往分明有最好的先手,只要她早些时候认真努力一些,说不得真的能掰弯李知白。 徐长安有些明白了,没有说话。 于是祝平娘问徐长安:“公子,你说……妾身得了先手,却又丢了先手,若是还想赢一盘棋,该如何?” 徐长安蹙眉,说道:“下棋,若丢了先手……需稳扎稳打。” “也对,精心做好自己的事情是打败对手的最好方法,过分关注对手的缺点会忽视自己的破绽,成为失败的种子。” 祝平娘勾起嘴角,猛地将桌上棋子打乱,认真的说道:“可这并非是下棋,我要的是阿白。” 徐长安:“……” 他桌下的手指一僵。 祝平娘摊牌了。 “所以,妾身不单要做好自己的事儿,还要……过分的关注她的事儿,不然怎么赢棋呢。”祝平娘眯着眼睛:“已经赢了人生的赢家,徐公子你说对吧。” “祝姐姐说的是。”徐长安有些艰难的点头。 “所以妾身需要一个细作。”祝平娘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敞开了说道:“以往阿白身边没有人,现如今她认可了你,来做我的细作,将她身边碰见的女人、男人、最近的事儿都与我说。”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