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陈红花-《森工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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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回忆起临别时吴玉那眼泪的意义。

    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也是农村司空见惯的事情,熟悉达拉村情况的父亲都气得胸口发痛,如果不是花花在面前,他真的会提枪去牧场上找王元。

    父亲叫我把一家人召集到一起,开了我记忆里正儿八经的第一次家庭会议。

    父亲说:从今天起,花花就是我的女儿,老二,叫陈红花。

    一家人面面相觑。姐姐问:这是怎么回事?

    父亲说:我这条命是花花家救了两次,剿匪时是她外公救了我,逃难时是她母亲救了我,报恩是中华传统美德,花花家就是我家最大的恩人。

    父亲在家里从来一言九鼎,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呢。

    我以后在学校就用陈红花这个名字?花花问父亲。

    父亲肯定地点点头。

    取一个革命性很强的名字,是当时最时髦的事情,很多本地给后代都取了比如刘拥军、张卫东、桑红兵等。不仅如此,父亲还通过关系,给花花办理了收养手续和农转非手续,正式成为我家户口簿上的一员了。我从老二变成了老三,多了个姐姐。

    我拿着户口簿向所有人宣布:陈红花是我的二姐。

    父亲叫母亲去扯布给花花缝制了一身新衣服。

    花儿,乖!母亲第一次这样叫花花,虽然我生不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但我们好歹也有母女缘。

    穿上新衣服的花花脸上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从此,在父亲用牛皮纸包的课本封面上,花花的署名有两种:语文、数学书上写的是陈红花,其他课本写的是花花。不论她写什么,我和姐姐都叫她花花,父母叫她花儿,老师和同学叫她陈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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