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去掉有点-《可我偏要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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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言曦知道乔悦是个优秀的制片人、商人,善用人脉主观强势,乔悦也无数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给沈言曦说过她们只是合作关系,不用有太多私交,可沈言曦心太软,太容易当真,沈言曦想——从自己拍《她杀》时乔悦到片场守,到苏城拖合同乔悦飞好几趟急到不行,从自己阑尾炎住院乔悦直接把当红炸子鸡陶然叫到病房对剧本,到苏城用姚婉莹替《雨夜》女主,乔悦义无反顾和苏城反水,为《寻安》鞍前马后——怎么可能没有友谊?

    方才在休息室,乔悦痛斥说她拿沈言曦当朋友,为沈言曦两肋插刀,而沈言曦。

    是啊,沈言曦呢?

    沈言曦的social线是大饭局大酒会,她怕出事几乎不去私人场合,但乔悦个电话让她去B市见副台长,好,沈言曦去。

    平心而论沈言曦被陶然的演技惊艳过,但也在考虑陶然作为个新人在《寻安》接不接得住戏骨们的戏,乔悦定要陶然,好,沈言曦定。

    沈言曦看上去没心没肺但极细致极有主见,就算她《烈日》《海棠》青黄不接的相对低谷期安洁都不敢向她提炒CP的事,乔悦提两次,借陶然的手利用她两次,沈言曦想着乔悦为剧组,句责备都没有,甚至还把她引荐给苏夫人……

    可到头来,她得到的只有阴阳怪气的“小公主”“天下第”“总裁夫人”以及“沈老师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霸权了”。

    沈言曦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稳重的成年人,可乔悦每句话、每个字都装了刀刃般下下割着沈言曦脆弱敏感的神经末梢。

    她不想哭,可当她被季礼抱着,稳稳当当踏踏实实地被他抱着,她在外人面前高砌的防线如被锤凿般彻底崩塌。

    眼泪包不住,如断线的珠子般个劲下掉。

    “乔悦顾及casting……那她就不用顾及我吗……”

    “我拿她当朋友的……关系不是很亲但是是朋友……为什么她在我和casting导演之间毫不犹豫维护casting……”

    “她甚至都没细想因果缘由……我在她眼里是不是就是个无脑女艺人……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沈言曦哭腔裹着颤音,柔润的唇委屈得发抖。

    季礼颗心都被她哭疼了,想安慰她,软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干咽进喉咙,再出声时,是冷静清冽如雪松般的质感:“我给你说过很多次,对错误的人付出任何形式的感情只能得到两种结果。”

    季礼:“,你亲手把刀给对方,等同于给对方伤害你的机会,二,你为对方付出的全部时间、精力、感情,对方衡量变现。”

    沈言曦难过得说不出话,抽抽噎噎的。

    季礼强撑着继续:“你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没有次躲得过,别人只在同个地方跌倒次,你定要在同个地方跌倒无数次,”季礼说,“你现在伤心难过得要死,但在乔悦眼里,你可能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智障。”

    季礼措辞毫不留情。

    沈言曦眼泪成功止住,从他怀里立起来,顶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看他,“我,”声没收住的抽泣,接着道,“我明白你为我好,你刀子嘴豆腐心,可我是你女朋友,我都这样了,你能不能说点软话好言好语安慰我。”

    季礼讲道理:“我越说软话你哭得越凶。”

    沈言曦再噎,调子拖得更长了:“可哭是宣泄,宣泄完了心情就好了。”

    季礼反问:“宣泄完不长记性,我为什么要让你宣泄?”

    沈言曦本来因为乔悦的事情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季礼身为男朋友的尖锐戳穿让沈言曦瞬间忘了乔悦的事,宛如只小刺猬想把季礼扎回去:“知道你以前没女朋友的原因了吗?”

    季礼不否认:“知道。”

    沈言曦傲傲娇娇地:“知道还不改?”

    季礼:“不改现在也有了。”

    沈言曦忿忿:“是我仙女下凡同情你。”

    季礼:“我不否认。”

    季礼想撕开沈言曦裹在外面那层壳,沈言曦偏偏反驳季礼:“那我作为仙女对你也付出感情了,你是准备拿去变现还是准备捅我刀?你要是都不准备,就说明你刚刚说的是错的,你就得道歉,还得哄我。”

    沈言曦摆明了恃宠而骄,小得意地翘尾巴忘了脸上泪痕还没干。

    季礼捏住她的脸,抬指轻拭掉她脸颊上的泪痕。

    “我不样。”季礼放缓了语气。

    沈言曦闷闷:“你怎么不样。”

    男人的嗓音低沉温润,如月色下的溪流,裹着她期待的安抚之意,慢慢淌到她心上:“我永远是你可以托底可以倾诉的那个人,我永远是你能够完全信任的例外。”

    第句。

    沈言曦微怔,回望着他。

    季礼说:“你父母都可能把你排在顺位之后,但你在我这,永远是先行。”

    第二句。

    季礼完美倨傲的脸如刀刻斧凿,隔沈言曦很近。

    他指骨明晰的手终于从她脸上垂下,低笑声,带着惯常的清淡语气说了第三句:“我这个人薄情寡义,有时候甚至有点不择手段,唯独喜欢你这件事,毋庸置疑。”

    他眼神柔软,在问她,小朋友,明白?

    沈言曦有些脸热,揣着快而明显的心跳,清声问:“我可以理解为我有季礼,我就有全世界吗?”

    季礼肯定:“可以。”

    沈言曦:“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不管我和谁发生矛盾,你都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季礼:“必然。”

    沈言曦看着季礼,季礼看着沈言曦。

    她哭过的瞳眸如玛瑙般漆黑清亮,他眼眸深邃温缓。

    两人对视,看着看着,沈言曦抱着他窄劲的腰,破涕为笑:“我刚刚为什么哭啊,我忘了。”

    季礼亦弯了弯唇角。

    沈言曦软声问:“你在笑我吗?”

    季礼:“不是。”

    沈言曦小较真:“那你在笑什么?”

    季礼也坦荡:“想亲你,又觉得这时候亲有点趁人之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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