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虎牢关(3)-《敦煌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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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垃圾桶就在我脚边,是酒店里最常见的不锈钢翻盖垃圾桶,里面套着的黑色垃圾袋没有铺好,半边露出了垃圾桶,皱皱巴巴地耷拉在桶外面。

    孟乔是个好人,但不一定是个好的女朋友、爱人、贤妻。当然,我并未把她定位为这三种角色。在心里,她只有一个角色,就是——战友。

    从小到大,我们的友谊之中不带任何性别色彩,只是共同抵抗困难、艰苦奋斗的战友。我们曾看到彼此最难过、最穷苦的时候,已经再没有心灵秘密可言。所以,我们只能是战友,而不是其它。

    爱情是个太沉重的问题,我们无力讨论。

    “顾倾城是个很棒的女孩子,我每年都在港岛待一段,见识过不少香江名媛,但能比得上她的,寥若星辰。更叫人嫉妒的是,她的实力如此深厚,连几届特首都得给顾氏家族面子。钱,对于顾倾国、顾倾城两兄妹而言,只是一堆数字和小数点罢了。这样的人中之凤,才配得上龙先生,不是吗?”唐辉改变了话题。

    我笑了,取了两只水杯,先在水龙头下清洗了几遍,用纸巾擦干净,才慢慢倒入半杯热水。

    孟乔和顾倾城完全是两种人,不能拿来比较,就像中国的小米与美国的牛排一样,不同产地,不同性质,不同功用,毫无可比性。

    唐辉提到顾倾城,不过是在从另外的层面分析我对女孩子的偏好。像顾倾城那样谈吐优雅、温柔淡然的女孩子,港岛找不出十个,即使是大名鼎鼎的赌王、船王、地产王三代子女中,也没有一个人能与她比肩。

    我只能说,顾倾城太完美,完美得不像是现实世界中的女孩子。

    “对于明水袖,你怎么看?”唐辉再次转变话题。

    当我保持沉默,他就无法向我的思想进攻,只能轮番调动话题,反复刺探我的情绪弱点。

    明水袖是个谜,她本人、她的存在、她在反弹琵琶图前的失态、她自述的来历……都是谜。

    如果我是个懒惰的人,就会简单地在她身上贴一个“亡明公主”的标签,不加考证,人云亦云。

    雷动天、顾倾城都不是懒惰的人,所以即使明水袖将同样的话重复一百遍,他们两人仍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去甄别求证,绝不冒遭人愚弄的危险。

    我也不是懒惰的人,拒绝在明水袖身上贴任何标签,更不会轻易相信“亡明公主穿越时空”这样的故事。

    找到充分的证据,我可以相信明水袖的身份。但是,没有证据,她只能是她,一个港岛来的身份存疑的女孩子。

    大明之亡、李自成之败、张献忠之死都存在很多吊诡之处,直到现在,探险家仍然在九宫山、川中找寻李自成自大明皇宫搜刮的宝藏以及张献忠沉没的运银船。

    “明水袖的来历很有意思,龙先生愿意听吗?”唐辉追问。

    在“亡明公主”这件事上,他似乎觉得能够借机撬开我的思维硬壳。

    “虎牢关”的威力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因为它融合了禅宗的“禅定”和道家的“心修”,等于是一扇门加上了反正面两把锁,任何开锁匠都不可能站在门里或者门外,一连打开两把锁。并且,这种锁不是物理上存在,而是无影无形、无可捉摸,只存在于我的思想深处。

    对于一种看不见的“锁”而言,要想攻破,首先得具备比我的思想更强大的想象力、捕捉力、定力、忍耐力。

    我并不认为唐辉这类“聪明人”能静下来修习一种费时费力却又不能即时见效的奇术。就算他曾修习“虎牢关”,也只是停留于“关外皮毛”罢了。

    “龙先生,你已经很久没说一个字了。”唐辉提醒。

    “‘虎牢关’很复杂,对吧?”我答非所问。

    “嗯,的确是。”唐辉走到我身边,与我并肩而立,端起了其中一只杯子。

    他的动作很轻,右手下垂时,指甲一弹,一些乳白色的药粉就落进了剩下的那只杯子里,大约有一两克的样子,落水即溶,不留痕迹。

    “奇术是挑人的,某一种奇术只有某一类人能够抵达巅峰,其他人就算逆天修习,也只能是徒劳地浪费时间。关于‘虎牢关’,我只知道皮毛,唐先生见笑了。”我说。

    “是这样吗?”唐辉轻呷了一小口水。

    “是。”我正色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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