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偏执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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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着脸匆匆下楼,坐在书桌前,时晚好半天没回过神。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呆呆地盯着面前摊开的习题册,她不知所措。

    也许......

    怎么都看不进去题目,时晚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着横线。

    一道又一道。

    既然已经彻底说开,她也明确拒绝了他,那从今往后,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吧?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时晚一整夜都没睡好。

    起床时昏昏沉沉。

    然而第二天还是得按时去上课。

    一中比附小的上课时间要早许多,早晨时辰没办法跟她一起走,只能让时远志夫妇送。

    于是时晚一个人去公交车站。

    同往常一样,贺寻已经早早在那里站着。

    昨晚前半夜一直在刮风,后半夜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早晨起来,气温便骤然降低。

    他终于不再只穿着单薄的夏季校服,而是披上了秋季外套。

    这年绝大部分公立学校的校服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样式,形制宽松,所有人穿起来几乎都是一个身材。

    然而少年肩窄腰细,硬生生把最寻常的蓝白校服穿出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仰着脸,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喉结微动,下颌线条锋利。

    在人群中分外显眼。

    想起昨晚那句告白,时晚犹豫一会儿。

    没有上去主动打招呼。

    毕竟......

    她微微咬唇。

    已经明确拒绝过对方,再过去打招呼,总觉得怪怪的。

    似乎平静接受了她昨晚的拒绝,贺寻也没有过来找她。

    两个人在候车的人群中默默站着。

    公交车很快到站。

    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坐车的人分外的多,人群熙攘,居然不输昨天的拥挤程度。

    时晚依旧很勉强地挤上车。

    还没等她找个能抓住的吊环,熟悉的清冽香味又压过来。

    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少年分开人群,轻轻松松将手撑在车厢上。

    再次为她隔绝出一片空间。

    “不......”时晚有些无措,“不用了......”

    在拒绝过贺寻之后,她实在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然而少年却不听。

    反而往里走了走。

    彻底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中。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时晚眼睫微颤,随后仰脸去看。

    对上狭着一点儿隐约笑意的黑眸。

    “你......”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她微微皱眉。

    他这是想做什么?

    昨天不是说好要好好学习吗?

    少女表情懵懂,七分茫然加三分无措。

    瓷白小脸上,那道被拍立得相片划出的痕迹还未完全褪去,绯色清浅。

    勾得人心里有几分痒。

    被小姑娘质问的目光盯了许久,快到一中时,贺寻终于没能忍住。

    他嘴角微弯。

    唇边笑意懒散。

    “既然你没答应做我女朋友。”草药香味近了些,时晚听见少年含着笑的嗓音,“那我就只能一直追你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被贺寻在公交车上俯身过来的耳语惊到说不出话,直到进班,时晚整个人都是懵的。

    怎么一点儿道理也不讲!

    又惊又气,早晨前两节课她完全没听进去。脑海里全都是那句“那我就只能一直追你了。”

    什么叫一直追?

    意识到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含义,时晚捏紧笔。

    少女白皙小脸上一层气恼的薄红,被气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就不该三番五次选择相信他。

    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前两节课过去,到了大课间做课间操的时候。

    “晚晚!”听到杜威喊时晚嫂子,姜琦整整懵逼了一个晚上,趁着去操场排队做操的时候,赶紧抓住时晚,“昨天你没事吧?”

    惊讶归惊讶,她还记得杜威说时晚被一群人堵住。

    “我没事。”时晚咬了咬唇。

    怎么可能没事。

    抛开手腕上被捏出来的淤青不谈,她已经快被贺寻气死了。

    哪里见过这么不讲信用只会钻空子的人,她想和他理论,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哦,那就好!”不清楚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姜琦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杜威对时晚的称呼。

    她眨了眨眼:“那你和贺寻......”

    “我跟他没关系!”

    被这么一问,一向脾气温柔的少女难得露出几分气愤的神色。

    软软的声音也瞬间强硬不少。

    姜琦吓了一跳:“晚晚?”

    这怎么看也不像没事的样子啊。

    实在难以启齿,时晚不知道该如何跟姜琦解释昨天发生的事,最后只能摆摆手:“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

    总归姜琦也没法儿阻止贺寻继续......追她。

    想到这一点,时晚抿了抿唇。

    早知道昨晚她就该说她讨厌他!

    这个家伙真的讨厌死了!

    一点儿也不想看见贺寻,谁知道下午,少年就真的没有出现在教室中。

    这件事还是楚慎之先发现的,再次发小测时,他念出贺寻的名字,却没有人上来领小测。

    “他去哪儿了?”楚慎之微微皱眉。

    接着下意识看向坐在第一排的时晚。

    贺寻这个学生不好管教他很清楚,然而自开学以来,虽然打架打到进派出所,却也没有任何缺课的时候。

    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突然被问到,时晚也是一怔。

    一上午都在生贺寻的气,一直没有朝教室后排看去。此刻她回头,角落里只有杜威一个人。

    楚慎之眉头皱得更紧。

    “我们先讲最后一道大题。”但他终究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小测。

    与此同时。

    青城人民医院。

    单人病房。

    “妈.的!”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董宁的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要不是陆媛媛那个傻.逼女人,老子现在能在这儿躺着?”

    昨天贺寻离开后,他就被送到了医院。

    不幸中的万幸,尽管腰椎被生生踩折,却并没有伤到神经。手术做完静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早已习惯他暴躁的脾气,武馆小弟们都听着少东家破口大骂。

    把陆媛媛全家都问候了个遍,董宁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杯水,又把小弟们全都赶出去。

    “怎么不骂那个把他打进来的人......”门被关上前,小弟的嘟囔声飘进来。

    董宁猛地抓紧床单。

    他不是不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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