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苦恼道:“我竟不知……恨与不恨,大约并无爱,也无恨吧。” 虽然说,之前看过了同心环投射的当年旧事,站在生母的立场上,他似乎应该是要恨永熙帝的。 但或许是由于这些年的蛊虫作祟,以至于他一向来情绪过于淡漠。幼时有过的期盼与失望,也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湮没在岁月里。 忽忽十七载,他如今最激烈的情绪,其实都给了江琬。 身世矛盾,他其实也有过痛苦,但再仔细品一品,这些痛苦好像又都并不要紧。 这一刻,手握着魏皇绝密宝藏的秦夙,站在这神秘的彼岸尽头,却竟茫然得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纵是神功绝世,也受蛊虫所苦;纵是血脉极贵,又好似生来就低贱在尘埃里。 他面对着江琬,脸颊上鲜红的印痕扭曲狰狞,眼中的星光却又似同水洗一般。 复辟前朝,这是他必须承担的吗? 为什么? 凭什么? 江琬的心,不知不觉间,仿佛漂浮在一潭温水中。 她道:“有人、有钱、有粮,便能发动一场复辟,颠覆一个稳定的皇朝吗?” 秦夙道:“不能,复辟,一定是要经过战争,不但与皇朝争斗,还要与无数世家厮杀,动辄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江琬又道:“如今永熙皇帝的治下,大周很糟糕吗?” 秦夙道:“不是,他虽不是一个好父亲,但却不失为一位……明君。大周虽有暗涌邪祟,却也总体稳定,民风开放,物阜繁华,百姓难得休养生息。” “你可听闻一言?”江琬道,“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秦夙握着吞天鼠兽骨的手微微一紧,瞬间重重吐出一口气,道:“是。” 江琬又问:“你想做皇帝吗?” 秦夙握紧兽骨,反问:“琬琬,你想做皇后吗?” 江琬:“……” 不是,等等,咱别跑题好吗? 一下子,她的脸又炸红了,只飞瞪秦夙一眼:“什么皇后?我不管做什么,都必定是天下间最悍妒的那一个。管叫我今后的枕边人,天下粉黛都不能斜视,六宫颜色都……” 啊呸呸呸!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