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是明目张胆的说他无能! 若嫁来的是楚嫱,谢珽很乐意让对方担着虚名称病休养,两处省事,各自便宜。 可坐在眼前的是阿嫣。 哪怕将来未必长留在谢家,但夫妻俩同床共枕,这个小姑娘在他的心里早就占了颇为特殊的地位。 谢珽想好了要善待她,尊荣养在身边,不给她受半点委屈。若能让小姑娘过得开心些,流盼的眼底多添上几分明丽笑意,自然更好。那日秋阳明净的演武场上,他携她的手登上高台时,也已定了心意,要让她在魏州过得肆意而自在,不负王妃之名。 然而这回,亲事府确实疏忽了。 谢珽已经处置过负责城外巡查的巡城司统领,也责罚了亲事府司马,命他将陈越调回,另挑得力侍卫出入随行。 但这只能算是亡羊补牢。 炉中烤着的糖栗子哔啵轻响,男人身姿如玉山巍峨,湛若寒潭的眼睛盯着阿嫣,只看到她眼底的诚挚与担忧。 算了,她受惊病了,得让着点。 谢珽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将晾温的半碟栗子放在她膝上,难得看她散发披肩,模样乖巧又柔软,忍不住揉了揉她脑袋,道:“你还病着,别想那么多。这事会有交代,往后不必提心吊胆,这种事不会有第二次。” 惯常握剑的宽厚手掌,带着炉子烤出的微烫体温。 阿嫣缩了缩脑袋,有点懵。 他这是把她当厢房里的兔子来揉么? …… 是夜,阿嫣喝了药之后,早早沐浴安寝。 谢珽半熄灯烛,如常翻书。 昏暗烛光照在男人冷峻的侧脸,他的视线落在书卷,却半晌都没翻动。 倒是余光时不时瞥向阿嫣。 她这回显然吓得不轻,从马车里掉着眼泪咬他脖颈,到方才提到闭门不出,红着眼圈和无精打采的模样着实令人心疼。 但躲在府里并非长久之计。 人生在世,哪里不是危机四伏,总不能因噎废食。 回头给她调了得力侍卫,便是再有刺客来袭也不必惧怕。她是府里的王妃,与他同床共枕的人,莫说魏州城内外,整个河东麾下都该安稳无虞的自在来去。西禺山上风光甚好,又有对身体极好的温泉池子,这次未能成行,等她的病养好了,总该带过去,让她肆意玩上两日。 届时他亲自陪着护送。 谢珽搁下书卷,扑灭了灯烛,打算睡觉。 临近月底,前半夜不见月亮夜色深浓,待微弱的烛光消弭,帐中迅速陷入一片漆黑。 阿嫣睡得迷迷糊糊,察觉这变化,不由得往他身边挪了挪。 谢珽躺靠过去,低声道:“怎么了?” “做噩梦惊醒了,害怕。”小姑娘声如蚊讷,“留盏灯吧。” 许是醒着,神智比睡梦里清明得多,她半点都没往这边挪,更不像平常似的,直接往他怀里钻。 谢珽只好伸手,在锦被下握住她。 “别怕,我在这里。” 说着话往里侧挪了挪,隔着彼此的寝衣,男人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明明是个杀敌无数,铁石心肠的人,也曾令阿嫣心生敬惧不敢亲近,此刻双手交握,他掌心的温度徐徐渡来,竟无端让阿嫣觉得安心了起来。 好像没那么怕了。 她含糊应了声,惊醒后微绷着的精神松懈,在安神汤的药效下很快又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 阿嫣喝了安神汤后睡得沉,加之谢珽在侧心里踏实,这一觉睡得格外舒服。醒来后觉得帐中不似平常昏暗,眯着眼缝瞧了瞧天光,这一瞧,险些将她吓得跳起来—— 谢珽居然还在! 且两人不知是何时贴到一处的,她不止将脑袋几乎埋在谢珽的颈窝里,还把他的手臂当枕头睡得昏天黑地。此刻帘帐长垂,甜香熏暖,她稍抬起点眼皮,便可看到男人脖颈修长,干净的喉结近在咫尺。锦被推到了胸口,寝衣半敞,露出上半边光洁的胸膛,肩膀处更是被她蹭得快脱下来了。 那个瞬间,阿嫣差点僵住。 跟谢珽同床共枕这么久,她每回醒来时,谢珽都已不见踪影,阿嫣一直都以为两人睡觉时井水不犯河水,泾渭分明。 然而此刻,这情形实在过于亲昵。 阿嫣下意识往后挪,察觉男人的手臂搭在她腰间,赶紧偷偷挪走,翻了个身滚到里面。 心头咚咚乱跳,脑海里揣测横生。 莫非是昨晚抓着他手,觉得心里踏实,不自觉就摸了过去? 一定是的! 不然她绝不会往他跟前凑! 一念未已,背后忽然传来谢珽的声音,“醒了?” 刚睡醒的声音有点哑,听着懒懒的。 阿嫣几乎屏住呼吸,“嗯。” “怎么不往我怀里钻了?”谢珽醒得很早,闭目养神到这会儿,就等着看她醒来后的反应。不过这漫长的等待,于他而言也有点难熬——整夜歇息后精神焕发,大清早的怀里抱着软玉温香,又是个只穿了寝衣的讨喜美人,渐渐妖娆的身段贴在怀里,实在考验他自持克制的功夫。 他可是调息了好半天,才压住不该有的旖念。 这会儿晨光初照,少女背身侧卧,听到这话之后,羞窘之下耳根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迅速蔓延到耳尖脖颈,好似抹了浓浓胭脂。 谢珽心绪大好,忍着笑半撑起身子,凑过去在她耳边问。 “睡成小哑巴啦?” “我又不是故意的!”阿嫣脸上烧红,嫩得几乎能掐出水来。她甚至不敢睁开眼,察觉谢珽的鼻息落在耳畔,撑起锦被就将半个脑袋遮住,仓皇开脱道:“想必是昨晚太害怕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