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阿嫣赶到外书房的时候,王知敬已经到了。 他这几日都在军中,是穿着铠甲来的,盔帽遮住了脑袋脖颈,也就看不出司裕留下的那道重创。看到阿嫣之后,他仍是那副凶巴巴的样子,拧着腰杆脖子不肯行礼。 谢珽经过身边,抬脚踹他腘窝。 王知敬被踹得猝不及防,绷着的膝盖一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震得铠甲轻响。 阿嫣惊而驻足,诧然垂眸。 “将军何必行此大礼?”她没瞧见谢珽的小动作,还以为是王知敬自己给她跪下的,对比那日的蛮横态度,差点目瞪口呆。 毕竟以王知敬的军职,拱手为礼即可。 书房里静了一瞬。 谢珽不动声色地走到阿嫣身畔,那双冷沉如深潭的眸子居高临下俯视过去,藏了暗怒,亦不掩威压胁迫。 王知敬到底不敢悖主。 他垂首咬了咬牙,抬臂拱手向阿嫣道:“末将拜见王妃。” “免礼。”阿嫣淡声,约莫猜出了谢珽让她来外书房的用意,清澈的眸子望向他时,恰与谢珽的视线碰个正着。 春光初生,时气渐暖。 她身上裹了件霞色绣折枝的披风,衣裳比深冬时单薄了些许,加之云鬓高堆,脖颈如玉,一眼望过去倒觉身量又长开了不少。书房的窗扇洞开,微风徐徐拂槛而入,撩动她鬓边碎发,日渐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腻白的脸颊,只觉柔旖婉转。 谢珽觉得他已很久没看到她了。 除了短暂梦中。 他随手拉了把圈椅过来,让阿嫣坐着,两道目光便刀刃般盯向了王知敬,“初十那日,你曾擅闯内院?” “末将确实去过,还出言威胁王妃。” 王知敬对此供认不讳,却半点没悔改的意思,只拱手道:“今日王爷既问起来,末将也不必隐瞒。秦姑娘是县主的骨肉,自幼失父丧母,身世十分可怜。县主战死时,末将没能救护周全,如今既留着这条狗命苟且偷生,就绝不会任她的骨肉遭人欺辱!” “欺辱?” “王爷偏听一家之言,屡屡冤枉秦姑娘,甚至将她迁去偏僻之地居住,更不许旁人亲近,这难道不是欺辱!” “红芦馆也算偏僻之地?”谢珽反诘。 王知敬闻言愣住。 他虽是外人,却也知道红芦馆是靖宁县主从前住的地方,当年随县主征战时,曾听她念叨过好几回。这种院落对秦念月而言,必定有非同寻常的意味。他想起先前听到的偏僻之语,有点诧异,迟疑着道:“王爷是让她搬到了红芦馆?” 谢珽颔首,召了许嬷嬷进来。 这位常年在外书房伺候,因是武氏身边拨来的,对王府内外的事都十分清楚。得了谢珽示意后,便朝王知敬屈膝为礼,恭敬道:“秦姑娘是县主留下的孩子,府里一向视为骨肉,放在老太妃跟前教养。但毕竟是孩子,若犯了错,将军觉得该不该管?” “自然该教导纠正。” “那好,奴婢便说说秦姑娘这半年的所作所为,将军姑且听听。” 许嬷嬷神色稍肃,将经过尽数道明。 王知敬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