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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凭着最后的求生欲往旁边一滚，子弹擦着他的肩膀打穿了他的脚腕，疼得他连滚带爬。几个大兵拽着马缰跟上去，被马蹄乱踏发出惨叫声，再也没有了气息。

    高超在城楼上再次高声喊道：“乡亲们！叛徒已经清光了！给我瞄准了打呀！”

    郭查理一阵急火攻心，伸手捂住了胸口，他愤怒地举起勃朗宁手枪，朝着城楼上发出声音的方向开火：“给我打死那个嘴臭的！”

    高超早就抱着头趴在了女墙垛下，头顶上子弹哧哧地来回穿梭，连青砖都被穿出了几十个洞。就从子弹的数目来看，便知郭查理对他的恨意有多大。

    他成功吸引了火力，鹅城百姓大胆地从窗口站出来，端枪对着大街上的敌骑兵一阵暴打！骑兵旅顿时人仰马翻！

    进攻城北的先头部队折返回来，在马上向郭查理汇报：“旅长，我们上当了！他们在黄家的碉楼上布置了枪手，兄弟们损失惨重！”

    郭查理大喊一声：“撤！撤出城去。”

    想撤？哪是这么容易的，鹅城百姓的子弹追在他们的屁股后面，一阵穷追猛打，骑兵和他们的马匹如山般垮塌倒下。光着膀子的汉子们发出如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郭旅长丢盔弃甲，踏进了冰凉的护城河水中。

    多数百姓已经涌上了城墙，在一个接一个的女墙垛口上排列开来，对着河水中的敌军发射弹药。

    郭旅长面如死灰，手脚冰冷，他将整个身体伏下去贴在了马背上，冲在逃亡队伍的最前方。

    张牧之和高超、老七并肩站在城墙上，他指着在河水中逃跑的郭查理问道：“高八，你的枪法练得怎么样了，能不能把那郭查理给解决掉。”

    “试试就知道了，”高超端起枪架在墙垛上，将标尺逐渐调高，瞄准郭查理后背扣动扳机，可惜这一枪打飘了。他再次拉动枪栓击发，这一次又打低了，子弹在河水里溅起浪花。遂再次拉栓击发，子弹打在了马臀上，马儿却因此吃痛跑得更快了。

    眼看郭查理已经踏上河岸，高超抱着最后试一下的想法，扣动了扳机。

    飞梭般的子弹击中了战马的前腿，马儿一阵悲鸣，低头身体失去平衡歪倒。郭查理在马上惊厥得哇呀乱叫，刚刚翻落到地面上。后面冲上来一匹逃跑的战马，踏着他的身体踩碎了胸腔，堂堂的郭旅长就这样在逃跑途中出了车祸，不，应该是马祸死掉了。

    “我打中了。”高超兴奋道。

    “不对，你打中的只是马腿，就算这样也是相当优秀了，如果我的六子没有走，也会像你这样优秀。”

    张牧之摒弃伤感，挥手大声说道：“走，我们下去打扫战场！”

    ……

    高超站在武智冲的面前，一个铜制的单管望远镜从尸体衣襟中掉落出来，他弯腰伸手捡起，又从另一个尸体上摸了一把勃朗宁手枪和几个子弹袋。这是他将要带到下一个场景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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