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六章 无人接收-《从全球穿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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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都认为佛法改变了我,也都很支持,唯有我妻子有异议,在生下第五个孩子后,她更是不干了。”

    很显然,没有他妻子的配合,他是完不成“完全出家”的前置任务的。

    听一个僧人讲这种事,感觉完全不一样,若是一个普通人唠嗑这种家常,李潇潇连听完的兴趣都没有,此刻却听得津津有味,听到这里,还忍不住询问究竟:“她是不与你好了?”

    在前引路的知客僧看了李居士一眼,赶紧再度双手合十一礼,才道:“不是这个原因,也是许久之后我才发现她在喝一种药,于身体没什么损伤,甚至还有一定的滋养之效,其最大的副作用就是,服药期间女性无法生育。”

    破案了。

    李潇潇忍不住掩袖轻笑了两声,发现知客僧在她的笑声中越来越尴尬,这才勉强忍住道:“这是你妻子舍不得你呢,怕你完成任务后就不理她了。”

    知客僧摇头,低声诵念一段话语:

    “家有双亲奉养者,不能完全出家;

    未得妻儿应允者,不能完全出家;

    有子女年幼者,不能完全出家。”

    “所以,她这是完全多虑了,在儿女们长大之前,甚至在她和我的儿女们应允之前,都是不能完全出家的。”

    李潇潇心思机敏,只从刚才知客僧的一些不完整的讲述中,已经略微窥见了当下寺庙修行的门道——嗯,他们的修行不在修为上,而是心性上,比如知客僧依然是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但心性的变化又确凿无疑的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对于芸芸众生来说,这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也最能改变其人生的一种修行。

    李潇潇猜测,现在的僧人们在人世的种种义务责任没有尽到之前,都是不能完全出家的,但这种不完全出家应该也有具体的区分。

    比如知客僧现在只能每月花十天在山上修行,二十天必须下山履行尘世的种种义务,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乃至为一个炎夏子民。

    而当他尽到的义务越多,代表他在尘世的责任越少,牵绊也就越来越少,那么在山上修行的时间很可能就会延长,在山下履行尘世义务的时间就会越少。

    也就是说,现在的出家不是如文史典籍中那般一刀斩断尘世一切,发一剃,尘缘就了,断尽尘世一切,可现在却不是用斩,而是用“尽到”用“履行”,履行一项断一项。

    所以,若是知客僧完成了生育子女的应尽义务,那很可能他在山上修行的时间就会变长。

    现在,他人生的重心还在山下,而随着他一项项义务的完成,他人生的重心就在山上了。

    他妻子显然是看透了这点,直接来了个“打断”。

    看着在前方默默带路的知客僧,李潇潇其实很想问问他自己心中是如何想的,不过,看他对于妻子的做法也不是特别抗拒,有种顺应自然的意思。

    像是定下目标便埋头去做,一条一条,一件一件,最终能做到哪一步,能否做成,受阻于哪一环节,都交给了天意,他并没有太过纠结于此。

    想到这里,她嘴角忽然泛起一抹笑意。

    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文史典籍中看到的词语,着相。

    刚刚她就是着相了,而这位知客僧仿佛有点不着相的意思了。

    她发现,自己所见的寺庙和僧人与书中读到的好像有很大不同,但内里又有一些思维是一致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忍不住又问:“我在书中看到,除了合十礼这个标志性礼节,你们好像还有个同样很有标志性的佛号,‘阿弥陀佛’,好像无论什么场景,念出这句都会很应景,咱们谈话这么久,我怎么没听你念过一次?”

    知客僧道:“李居士应是看的天变之前的典籍吧?”

    李潇潇颔首。

    知客僧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给李潇潇道:“真要说来,这牵扯到天边以后两百多年的佛学变迁,李居士若是有兴趣,这本书应该能够帮您解惑。”

    虽然天色昏暗,上山台阶上隔很远一段距离才有一盏昏黄的灯光,但对李潇潇而言,自然毫无难度。

    《三次座谈会议概要及佛学变迁概述》

    不错,很有炎夏特色。

    只是看这个名字,李潇潇就知道这册子出自哪里了。

    果然,他在封面下方看到了熟悉的几个字样,炎夏商务出版社。

    李潇潇将这本书装进储物袋,又问:“我在州城似乎从没见过什么寺庙,就是这里之前也没有听闻,怎么感觉像是突然冒出来似的?”

    知客僧知无不言道:

    “这个鸡公山寺确实才建起来没两年,那时您已在州学高就,自然没注意到。

    至于您在州城没有见过,我给您的书也能得到答案。

    我记得第一次座谈会里就有一位领导讲了一句很深刻的话,‘佛学要为炎夏服务,而不是炎夏为佛学服务,不能为炎夏服务的佛学,不是好佛学’。

    所以,佛学、寺庙、僧众的发展,要与炎夏的大势发展相结合,找准自己的定位。”

    听他说这最后几句,李潇潇有种听学校领导讲话的既视感,心道,可能是各种佛学会议开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把领导的一些语录给活学活用了。

    “从炎夏大局来说,府县以上的大城市,有着各种各样的精神文化活动,人们的精神需求可以从许多渠道得到满足,文艺表演,集体活动,琴棋书画,诗歌比赛,从青少年到老年人,他们的精神生活都丰富多彩,能够得到极大地满足。

    所以,那里不需要我们,至少在现目前,我们是没必要把精力用在那些地方的。

    而乡镇以下的情况则不同,特别是村寨中上了年纪的老人,子女要么在田里劳作,更多的则在城里,乃至迁移去了远方,没有人专门的陪伴他们,虽然他们在物质上能得到基本的保障,可他们的精神生活却是非常空虚的。

    这就是我们的价值所在,同样,能够帮助广大偏远之地的老人们得到一个平安喜乐、充实无憾的晚年,作为学佛者,这就是我们最大的追求与功德。”

    听到这里,李潇潇忽然怔住。

    一是被知客僧话语中的格局所打动,当然,这很可能是又是他活学活用了某次佛学会议的领导讲话,不过,能从他口中说出来,也大约能够看出他本人胸中的格局。

    另一个就是她听到“功德”二字心有感触,在气运显世的当下,功德二字无论对任何人来说,可都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就是不知道他口中的功德和气运规则中的功德是不是一个功德,不过,再一想,此二者在这种情况下似乎本来就是二而一的事。

    若真如知客僧所言,帮助大量山居的、精神空虚的老人得到一个安详幸福的晚年,是寺庙僧众的佛家功德,人道气运也同样会不吝赏赐下人道功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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