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总裁您老婆生了个猫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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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书年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家境富裕,从小到大都是其他人羡慕的对象,用句直白的话说,就是家里有矿。

    不过他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母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空间里,除了过年去爷爷祖父家,他们才会装装样子,一人牵起他的一只小手,做出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

    稍微长大一点他就明白了,父母在一起不过是一次商业联姻,无关爱情,只有利益至上。而他也不过是一次交易所得利润的付赠品,除了名头是好听点外毫无价值。从那时起他就发誓,将来一定要找个他真心喜欢对方,对方也真心喜欢他的人结婚,绝不要像父母那样沦为商业版图向外扩张的工具。

    刚才看八喜喝他剩下的面汤时,他一下就想起来给他父亲开车的张叔叔,他老婆李阿姨也是家里的保姆,平时他们住在别墅上的阁楼里,晚上都会一起吃饭。无论张叔叔下班多晚李阿姨都会一遍遍加热饭菜等着他,然后毫不嫌弃的吃掉对方的剩饭。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有一天他也能找到一个这么不分彼此的人该多好。

    可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张卓瑶,一个狗皮膏药似的娘炮,他一想到对方过去的种种,就觉得恶心。

    他会跟这种人相濡以沫共度余生?绝不可能!

    可谢书年越是想回避这个问题,脑子里就涌出越来越多关于昨晚的画面。虽然这个事情说起来挺让人不齿的,可对方的态度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难道在张卓瑶看来,给别人口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都说那个圈子里的人很少有干净的。想到这,谢书年心里那股诡异的恶心感更甚了。刚才他竟然还对那家伙心动了一下,真他妈鬼迷心窍了。

    他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八喜从哪找出来的衣服,站起来,把那件宽大的风衣扣子都系好了。刚要悄悄溜走,又想起点什么,从书桌的笔筒里抽出一根中性笔,在一张餐巾纸上写了一串数字,和自己的签名。

    一般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的签字,基本是见自如见面的。只要拿着这张纸去公司的财务处,就可以领到足够他花好几年的钱。

    这倒不是谢书年瞎大方,而是他想能花钱买清净,也希望张卓瑶能识趣点,能见好就收,不要再纠缠他。

    谢书年把刚才自己内心的悸动简单粗暴的归结于对方耍的阴谋诡计。完全没有发现,每次自己看见对方,内心都是恬适而平静的。像是涓涓细水缓缓流淌,无需强调,自然而然就流进心坎里面。

    他把餐巾纸放在桌子中央最醒目的位置上,经过厨房时连个招呼都不敢打,放轻脚步,逃似的溜到了外面。老板看到是八喜昨晚带回来的亲戚,刚想打招呼,就被谢书年的表情吓得噤声。

    这小伙子咋这么吓人呢?

    谢书年看老板闭了嘴,稍微喘口气,迎面又走进来个小姑娘,小王是在山里长大的,嗓门也大。看着谢书年就喊:“你是小张哥哥的亲戚吧,这么早就出门啊,吃早饭了吗?没吃我给你下点龙须面吧。”

    “……”

    空气突然安静。

    没过几秒,谢书年就听到身后想起一连串的脚步声。接着,他感觉有人在扯他的衣角。一瞬间冷汗就淌下来了。

    八喜把餐巾纸跟一捆艾蒿塞到他手里,叮嘱道:“就不用给我留电话了,有事来小饭馆找我就行。你被咬的地方没出血,应该中毒不深。但回去也要一天换三次艾蒿,不能掉以轻心。”

    之后他又把昨天刘师傅嘱咐他的注意事项又挨个嘱咐了谢书年一遍,说完之后毫不挽留,转身就去后厨继续刷碗备菜,连送送他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对方的背影,谢书年竟有点不是滋味,这种被忽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小王见此楞了一下,看着谢书年手上的艾蒿惊讶道:“你也被毒蛇咬了啊,是因为最近天气变暖蛇都出来活动了吗?以前这边也没这么多蛇呀。”

    谢书年顿时觉得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转过头皱了下眉:“也?”

    小王伸出胳膊,点了点手腕的位置,“原来小张哥哥没跟你说啊,昨天他收拾菜的时候被爬进菜筐里的一条银环蛇咬了,整条胳膊都变成深紫色的,肿得老粗。当时他倒是一点不害怕,还问我那是什么,就好像不认识蛇一样,好在最后没出什么事,不然真是吓死了。”

    谢书年垂下目光,凝在手里退绿干枯的艾蒿上,心里像有跟羽毛在挠,痒得砰砰乱跳。

    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正裂开一道向上的弧度,摇了摇头,“这小子是傻子么。”那里怎么可能是中了蛇毒。

    最后热心的小王姑娘又硬塞给他一捆艾蒿,谢书年就这么一手提着一捆往外走,一条线走的笔直,眼睛却没有焦距。脑子想的还是张卓瑶,只不过这次不是那些带着颜色的画面,而是对方端着碗喝面汤的模样。

    他就奇怪了,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转性了?而且还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莫非是受了什么刺激?

    昨晚他的车就停在附近,要不是被那女人下药,那会发生这么一连串的破事。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过了这次,他跟张卓瑶就再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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