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四皇子甫一踏进殿,顿时呼吸急促,眼神火热。 与他表情一般无二的,还有后脚到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至于迟钝木讷还愚笨不堪的九皇子,却是丝毫不见踪影。 四皇子佯装淡定地扫视一圈,殿中该来的人一应都到了,除却天家皇族,便是文武朝臣。 又一刻钟,福德如丧考妣地走进来。 御史左大夫急性子:“福德公公,为何敲响鼎钟?” 诸多大臣表情都不太好,可心底到底是何想法,人心隔肚皮,却是不知的。 大皇子也催促起来:“福德,本殿父皇呢?怎不见父皇人影?” 三皇子没吭声,有人打头阵,他自是不必出头。 其他大臣,亦都七嘴八舌附和起来,吵嚷着要见陛下。 福德脸上不断冒冷汗,他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个……召集诸位来此,盖因……盖因……。” “传位诏书,”福德都快哭出来了,“诏书它……” 三位皇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全都竖着耳朵,不肯错过福德嘴里的半个字。 可福德半天说不到正题上,真真急死个人了。 左护军中尉大人脾气火爆,瞪眼大骂:“呔,你这阉狗,再说不清楚,小心吃本官的拳头。” 一句“阉狗”,福德暗自将那左护军中尉记上小本本。 不过,当前他哭丧着脸说:“诏书,失窃了!” 哗! 啥啥失窃了?你再说一遍? 所有人都一脸难以置信,还有人不断揉耳朵,怀疑听错了。 福德再次重复:“传位诏书,失窃了。” 一众人:“??!!” 沃0木曹! 诏书!是传位诏书失窃了!!! 金銮殿中,安静了一霎那。 小一瞬,仿佛冰水滴落油锅,滋啦飞溅爆炸开来,声势浩大得能把房顶都给掀了。 “阉狗,你是怎么保管诏书的?本官要杀了你!” “福德福德,父皇写传位诏书时,你就在旁,你来说说父皇将大位传给了谁?” “陛下呢?福德公公,陛下在何处?” “我等要见陛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 正当殿中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四皇子忽然蹬蹬跑到龙椅面前。 他手往袖子里一掏,再是一举,大声喝道:“传位诏书在此,父皇中意本殿继任大位!” 这话一落,殿中第二次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向四皇子,以及他手里的明黄色龙纹锦帛。 “哼,”大皇子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放肆!传位诏书分明是在我这里!” 说着,他亦手一举,拿出个同样的明黄色龙纹锦帛。 一众人:“???” 三皇子亦不甘示弱:“伪造诏书该当何罪?真正的传位诏书,昨晚上父皇亲自交给我了!” 话罢,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掏出一份明黄锦帛。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三位都持有“传位诏书”的皇子,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不知该信谁。 福德咋舌:“……” 好家伙,三份传位诏书,可真把这三位给牛气坏了。 谁又能想到,真正的传位诏书,刚才还被小殿下拿来当手帕呢。 福德悄悄往后退,瞥了龙椅后面的十二幅金丝楠木雕龙纹镶金的屏风。 屏风里,是甚少有人知道的小暖阁,能将殿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奶团子陪着父父看戏,不过她不喜欢看,绞着绞着传位诏书,一不小心,诏书甩飞出去。 “呀,”团子惊咦一声,“濛濛的大手帕。” 明黄色的诏书轻飘飘落下来,落到金丝掌扇边,落到个乌黑黑的——脑袋上! 奶团子:“!!!” 被诏书盖住的脑袋动了动,片刻后一只手将诏书扯下来,露出一张少年人的脸。 那张脸木讷又迟钝,可在看到团子的刹那,少年木然的星眸里,缓缓升起了亮光,并逐渐变得灵动。 那个过程,就像是把一颗灰扑扑的原石逐渐打磨成闪耀的宝石。 团子见父父没注意到,她遂小跑着过去,在少年脑袋面前蹲下来。 团子小声说:“濛濛的大手帕。” 少年看了看诏书,不仅没还给团子,反而还唰得一下将诏书塞怀里。 姐姐的帕子,藏起来! 被抢了手帕的团子满脸懵:“……” 少年倏地弯起眼睛,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姐姐。” 团子眼睛瞪得溜圆:“???” 咦咦咦,濛濛的弟弟不长这么大只! 少年往团子面前又蹲着蹭了两步,更靠近她:“姐姐。” 就在他实在忍不住,朝团子伸手想抱她时。 冷不丁,一道阴寒森森的阴影笼罩下来,并有一双手率先将奶团抱起来。 少年抬头,正正对上皇帝冷若冰霜的凤眸。 皇帝几乎是咬着牙龈,磨出两个字:“黑!炭!” 少年抖了抖,缓缓地缓缓地伸手抱住脑袋,将自个缩成一团。 呜呜呜,姐姐你快看父皇,他好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