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要说装可怜,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再让你得逞! —— 第二日,第三日,此后的整整七日,萧怜都没去上朝。 就说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在册封大典上一通折腾,加上骑马绕城三圈,伤口全崩了,于是还得继续趴着。 这样一来,谁都说不出半个不字,如此皇上家的九个皇子,就全都趴在府里歇着了。 而胜楚衣这七天里,不管是白天从东宫的大门进,还是半夜从墙头进,都近不了萧怜的寝宫半步。 她的门口被安置了一百多个花郎,腰间挎着刀,誓死保卫太子殿下。 再嘴馋的国师也是有尊严的,被拦了两次,自然就不会再硬闯。 于是秦月明很快就被紫龙拎进了堕天塔。 她立在空荡荡的黑曜石大厅中,手足无措。 胜楚衣坐在国师的宝座上,阴沉沉地望着她。 “她可好些了?本座送去的那些药,她可用了?” “回国师大人,殿下至今还下不了床……呢……,您那些药是治外伤的,殿下她……,她是内伤……!” “内伤?本座今晚要见到她,你去安排。” “不行啊!国师!”秦月明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爷她会弄死我的!” “你若不应,现在就死!” 秦月明扁着嘴要吓哭了,好像还是国师的淫威比较可怕一点。 胜楚衣将手在宝座的扶手上一按,沉声道:“还有,本座问你,这件事,她为何会如此痛苦?” 秦月明:“……,内个……”国师你真的确定要问吗? “说!” “国师,关于女人,内个……”秦月明两眼一闭,老脸一抹,为了自家爷的终身幸福,豁出去了,“关于跟女人内个什么,这件事是这样的……” …… 晚上,秦月明手里端着一大摞折子,身后跟着一位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高大男子,来到萧怜的寝殿门口。 守门的花郎横刀一拦,“殿下有命,除了娘娘一个人,谁都不见。” 秦月明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那人怀中一塞,两腰一掐,“秋猎的大队开拔在即,皇上命这位公公送了好大一堆折子来与殿下,都是殿下需要帮皇上参详的大事,若是有所耽搁,你们承担得起吗?” 花郎本就年纪不大,被她这样一唬,就有点怯了,秦月明将那孩子一推,“愚忠就是害主!还不让开!” 说着恭敬回身,对身后戴着帽子的人道:“楚公公,里面请。” 身后端着折子的人,手中一狠,咔嚓,一本折子当场折了。 秦月明赶紧推推搡搡,拉着那人混进去了。 萧怜的寝宫很深,秦月明跟着胜楚衣没走几步,就觉得此时若是再不撤,待会儿这俩人打起来,自己就第一个成炮灰,于是脚底抹油往后退,到了门口轻呼了一声,“楚公公,您小心伺候着殿下,我有事先走了。” 说着掩口笑嘻嘻地跑了。 胜楚衣等她关了殿门,将手里的折子往旁边一扔,掀了头上的兜帽,便向里面走去。 寝宫深处,萧怜正仰面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翘着二郎腿,将挂在项上那只装着鲛珠的金花球举到眼前把玩。 胜楚衣便远远地停了脚步,立在纱帐的阴影中,静静地看着。 萧怜手中转动着花球,里面的鲛珠就跟着转,两眼看着鲛珠,神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看着看着,面上不知不觉得绽开了甜滋滋地笑容,将那花球放到嘴边,吧唧,亲了一口,之后继续举在眼前端详,看着看着,又咯咯地乐。 乐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又把花球一扔,那花球反正拴在链子上,挂在脖子上,也就滚到枕边不动了。 萧怜扔了花球,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回手又把它给抓了回来,看了看,直接塞进寝衣里去了,然后在被子里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准备睡觉。 胜楚衣将她一连串的举动都看在眼中,立在阴影中浅浅一笑,见她并不是在真的生自己的气,便不想再打扰她,刚欲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萧怜一声吼,“胜楚衣,你给我滚出来!” “殿下居然能听得见我来了?果然有所长进。” 他一面走向她,一面褪去身上的黑色斗篷,萧怜眼前便是一亮。 他今日居然头戴了一只纯白的羊脂玉头冠,穿了一袭深深的午夜蓝衣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银白色的雷云纹,少了平日里的肃杀凛冽,平添了许多温润如玉的风采。 怎么不穿黑袍了呢? 萧怜心里犯嘀咕。 转性了? “想藏得悄无声息,光换衣裳没用,先把你身上那贱兮兮的毒花味儿去了。” 胜楚衣也不用她请,就大方坐在了床边,“我身上毒花的味道,不是殿下最喜欢的?” 萧怜白了他一眼,“花痴!谁让你进来的!” “殿下若是不准我来,只怕这会儿,外面的花郎已经杀到了。”胜楚衣抓过她的右手,放在掌心。 “那些孩子又打不过你。” “殿下的人,我怎会动手。”他说着,仔细摩挲着掌心那只小手,手指在手腕上那一圈还没消退的青紫痕迹上滑动,柔声问:“可还疼?” 萧怜立刻变了脸,把手要往回抽,结果抽了几下都没成功,索性虎着脸道:“绑你试试?” 胜楚衣满脸都是笑,“好啊!” 这一声,换来噼里啪啦一顿乱打。 胜楚衣懒懒地抱着她,由着她打,等到打够了,才将额头抵在萧怜的头顶,“打得真疼,这一生,我都是怜怜的手下败将了。” 萧怜被他哄得舒坦,身子软了下来,可嘴里却还发狠,“你又来干什么?说了再也不见你。” “怜怜,巫山一别,食髓知味,意犹未尽,魂牵梦萦,若是再不来,漫漫长夜,你让我怎么过呢?” “你别打我主意,我后悔死了!” “怜怜……”胜楚衣又向她身边挤了挤,一颗头在她脖颈间蹭啊蹭,发丝在她鼻子底下撩过,那么大个人,简直就是在撒娇耍赖。 他身上的香气,在这床帐间,有撼人心魄的妖魔般力量,萧怜立刻心也软了,人也没了主意。 “保证不弄疼你。” “不行。” “我会小心的。” “不行。” “今晚就一次。” “……不行……”萧怜咬牙。 “怜怜……” 他软着声音唤她,有些黯哑的嗓子,在昏暗的烛火下,格外动听,双手将她如珠如宝地抱在怀中,小心呵护,她便觉得若是再让他这样求她,就是太残忍了。 可是并不是他求她,她就什么都能答应的。 所以这个道理必须讲通! “胜楚衣,你听好,我……是真的……” “怜怜,”胜楚衣却根本不想听她讲道理,明明现在稍稍用力,就可以将她推倒,可一味地开口求她,要她亲口答应,脸颊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怜怜,饶我一次,我保证不欺负你……” 萧怜觉得眼前这个人这样腻腻歪歪地求她,已经快变成一颗酥心糖了,哪里还有半点大国师的模样,一个没忍住,手指穿过他如水一般的长发,“好……吧……,可是……” 她刚松了口,一个余光,便看到胜楚衣眼中划过妖魔一般的诡秘笑意,立刻发现上当了! 小手暴力推他,“胜楚衣,你又耍我!” 可是哪里还推得动,直接被人掀翻在床榻上,“小殿下,说了好字,就不能后悔了!” “胜楚衣,你混蛋……唔……” 出手捶,手被背到身后。 出腿踹,脚被抬手抓住。 用嘴咬,嘴被堵住。 霎时间,新为太子打造的朝华云海象牙床,作为太子妃的秦月明到现在还没莫着边儿,就已经被太子和国师扑腾的摇摇欲坠,几近坍塌。 忽然外面一声杨公公尖声通传,“皇上驾到——!” 床上闹翻天的两个人立时没了动静。 谢天谢地,史上最大的救星到了! 可又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趴在她身上这个史上最大的混蛋该往哪儿藏? 萧怜飞快地抬手拿了云锦被,将胜楚衣摁倒,从头到脚盖了个严实,又将刚刚扔到地上的午夜蓝长袍用脚踹进床底,抬手落了床帐,掀了个缝儿,竖了手指在唇边,瞪着眼睛威胁躺在被子里笑眯眯看着她的胜楚衣,之用手掌在脖子上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而她自己已经来不及打点了,反正是自己个的老爹,反正她在养病,于是就将头发拢了拢,穿着寝衣紧走了几步,出去接驾。 这时萧兰庸已经背着手走了进来,见她竟然下了床还跪在地上,赶紧伸手心疼地将她扶了起来,“怜儿啊,你身上的伤未好,那日册封大典又骑马折腾了够呛,父皇实在是心疼啊。” “谢父皇关怀,儿臣已经好多了。” “若不是秋猎在即,父皇急着在开拔前将太子这个位子给你坐实,其实也不该如此心急地举行大典。” “父皇一番苦心,儿臣铭记肺腑。” 萧兰庸见她这样懂事,沉沉拍了拍她的肩膀,“怜儿,你虽生得纤弱,却心怀广大,不拘小节,一身的傲骨远胜你的八个皇兄,父皇将江山社稷托付给你,希望的就是你凭着这股傲气和野性,能为我朔方打出一片壮丽河山!” 萧怜当即跪下,“儿臣定当不负父皇所托!”口中虽这么说,可眼珠子却咕噜噜乱转,我特么是个女的,你还真让我给你打江山去啊!我没空啊! “快快起来,”萧兰庸伸手又将她扶了起来,“其实,父皇立你为太子,还有一个不得已的原因。” 他说到这里,就有些嗓子里就有些干涩。 “父皇请讲。” “咳,就是国师。”萧兰庸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朕若是立旁人为储君,国师必定不答应,轻则不予辅佐,负气远走山林,重则,逼宫谋反,推你上位,以他的性子,都未可知。” 萧怜就是眉头一抽,父皇您想多了。 “可若是朕直接立你为太子,以国师对你的爱重,必将倾力辅佐,关护有加,且能镇住你的几个皇兄,免去夺储谋逆、手足相残的惨剧。况且,朕相信,以国师的不世之能,只要有他护你一日,这朔方的江山社稷,你便可高枕无忧。” 萧怜余光瞥了眼床帐,谁说无忧!我现在最大的忧患就在枕头上! 萧兰庸在屋里转了一圈,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了,“秋猎之上,夺得十只黄金爵的事,父皇就当你说笑,你大可不必勉强。” “父皇,孩儿言出必行,定当全力以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