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花式撒娇,酒后无德-《国师请下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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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楚衣一圈一圈,将她腕上已刺入血肉的杀生链解了下来,虽然很疼,可她强忍着,等着他对她说一句关切的话,哪怕有一句也是好的。
他小心地从她腕上解下杀生链,那样仔细,生怕弄坏了……为什么像是生怕弄坏了那链子一般?
然后。
就转身走了!
走了!
他把她血淋淋的手腕扔垃圾一样扔掉,然后就走了!
他是回来捡东西的!
卓君雅几乎快要疯了!
胜楚衣径直回了萧怜面前,“可伤了?”
说着,低头从她手中接过另外半截杀生链,在断裂处仔细查看了一番,“无妨,今晚帮你接上便是。”
萧怜嘟着嘴,从他身侧看去,“她还看你!我挖了她那对眼珠子!”
“好了,别闹了,我从来都没看过她,你急什么?”
“那你还看顾敛星!”
“她敢冒充我的阿莲,自然要多看几眼,看她生了几个胆。”胜楚衣当着整个圣朝的面,真的是替她正了正头上的金冠,宠溺之情,溢于言表。
“我知道她不是阿莲!”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萧怜气得跺脚,余光又见胜楚衣身后不远处,卓君雅正巴巴向他们这边望着,当下这一肚子的火就又着了,“你还看!要不是那个白毛儿的阻挠,我让你一辈子用不了剑!”
秋慕白大怒,“谁是白毛!”
“说的就是你!”
……
偌大的校场中央,几个人杵在那里乱成一团。
离得远的也听不见他们到底在争执些什么,只道是朔方的太子逆袭致胜后,被空桑的护国剑圣坏了规则,于是人家家里派人来讨个说法了。
胜楚衣拖着一叫三跳的萧怜离了校场,行至十二圣尊座前,“诸位圣尊,现在看见了?我朔方的储君,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意欲加害。之前来时路上所遭遇的,既然没有得逞,又无真凭实据,也就罢了,但是这一次,若是不给朔方一个说法,只怕本座只有进谏吾皇回鸾,放弃此次圣朝秋猎,以保江山后继有人了。”
他这一番话,将事儿全推到了秋慕白身上,还说得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以退为进,就连被他拎小鸡一样抓在手里的萧怜都开始佩服。
叔叔,您脸皮真是日渐深厚!
整整齐齐坐了一排的圣尊们互相交换了眼色,泛天尊温庭别道:“本座看那空桑的秋慕白也只是一时护着师妹心切,并非真心存了杀机,且已经在国师的手下落败,颜面扫地,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为好。素闻胜楚衣国师神机妙算,不知这一次可有息事宁人的两全之法?”
他不咸不淡的自说自话,也不问朔方同不同意,就已经决定大事化小,还顺路问问胜楚衣有何高见。
胜楚衣倒也不推辞,“也罢,既然泛天尊已替空桑出面,本座还能说什么。不过事情一笔归一笔,只怕空桑总要有所表示才能平息我朔方之怒。”
言外之意,便是挑明了泛天偏袒空桑。
他说着向朔方那边瞥了一眼,萧策为首的一众皇子、大臣,立刻大声高呼,捶胸顿足,痛心疾首,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
温庭别一阵头疼,你们朔方还真是上下里外一股绳,全是戏精。
“那国师不如把条件说出来听听,容本座与诸位圣尊参详一番,必会给朔方一个满意的交待。”
胜楚衣将萧怜放身边一扯,“好,我朝太子受了惊吓,作为朔方夺爵主力,只怕接下来的较量中会有失水准,所以,依本座之见,”他话未说完,眼光四下巡视了一圈,果然所有人都在洗耳恭听,于是微微一笑,“依本座之见,空桑当补偿朔方黄金爵三尊。”
“神马!”大老远竖着耳朵听的秋慕白不干了,“三尊!不行!”
他几乎是飞扑了过来,到了十二尊坐下,又立刻与胜楚衣保持距离,“吾皇如今年幼,未能参加行猎,其他诸位王爷也都能力有限,本来夺爵之事就十分吃力,现在让我们让出三尊黄金爵?本座代表吾皇,坚决不答应这件事!”
“贵国既然无人能战,那不如护国剑圣亲自出马好了,反正你已经不请自来地下了场了。”
胜楚衣牵着萧怜,悠哉悠哉地望着秋慕白笑。
“总之三尊一定不行。”
“那秋宗主能拿出几尊?”
“一尊!”
“两尊!”
“一尊!”
“必须两尊!否则朔方王朝因你之失,退出秋猎,烦请圣朝使官好好写上一笔!”
“胜楚衣!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先欺了谁?本座已经一忍再忍,一让再让!秋宗主不要不识好歹!”
胜楚衣说着,又袖底生风。
他刚才出手,所有人都已经见识过了,就算十二圣尊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此人是个不出世的高手,也不知到底有多深的根基,这万一又打起来,这场秋猎,只怕要成了群灭大会了。
温庭别一阵头疼,“好了好了,就依朔方的意见,空桑由护国剑圣亲自出马,代空桑皇帝行猎。同时补偿朔方黄金爵两尊。”他转而问向胜楚衣,“朔方国师,现在可满意了?”
胜楚衣怀疑地看了眼秋慕白,“那若是他们一尊都得不到,或者破罐破摔,故意懈怠,我朔方岂不是还是亏的?”
秋慕白刚捡回来的桃花剑在鞘中嗡地一声,“那你说怎样?”
“很简单,秋宗主指天发誓,必全力以赴争夺黄金爵,且中途不可阻挠我朔方任何一人夺爵,这是其一。第二,若是秋猎结束之时,空桑拿不出两尊黄金爵,便以两国交界处的梁城、瑜城两座城池版图相抵。”
秋慕白怒道:“胜楚衣,你果然是个妖魔!两尊黄金爵而已,给你又怎样!居然还要城池做抵!你放心,两尊黄金爵,一定给你!让你闭嘴!”
胜楚衣含笑整理了一下衣袖,“好啊,空口无凭,立字为据。白纸黑字,一式两份!”
秋慕白内心血崩!
……
等到胜楚衣将那秋慕白签字画押的卷轴递给萧兰庸,再回头时,萧怜已经跑了!
这第一场较量,最后的结果是千渊对以清。
以清拼命地要赢,赢了就可以保住孔雀王朝这一尊得来不易的黄金爵。
可千渊却觉得,这一场比试最为容易,代价最小,不如就把这一尊给了萧怜,早点还账,早点解脱。
于是姐弟俩大打出手,最终还是千渊替萧怜夺得了这第一尊。
如此一来,第一日的行猎几乎是不欢而散,朔方闹来闹去,以一敌众,不但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第一尊黄金爵,而且另外四尊也显然已是囊中之物。
此后,只怕再也没人敢惹朔方的萧怜,不然他身后的那个国师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敲诈勒索他们好不容易到手的黄金爵了。
萧怜这边,还没散场就被秦方东等一众公子哥拉去天街喝花酒庆祝第一日大获全胜。
秦月明也跟着乐颠颠一道儿去了,揣着一万两金票血拼大采购!
一场酒喝到月上中天,萧怜已经是颠三倒四,可还惦记着胜楚衣,别她不在家被那个女王给钻了空子,于是喊上秦月明,跌跌撞撞地回了朔方亲贵在神皇殿外下榻的行馆。
刚到馆驿门口,秦月明被人后脑一个手刀,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萧怜眼前一花,被人直接劫到了墙角的阴影里。
那手腕被提了起来,之后就是一口。
她喝得醉醺醺,人就有些软绵绵,捶了低头吸血的千渊肩膀一下,哼唧道:“你轻点!”
千渊立时浑身一滞。
抬头看她时,原本清冷的眼中多了些不可名状的东西。
萧怜靠着墙,满面的薄红,半醉半醒,抬手捏了他脸蛋一下,“看什么啊,你快点,老子要回去睡觉。”
前半句,满是醉意,便撩到人心坎里去了。
可后半句,却如掉进锅里的一颗老鼠屎。
千渊眼中那一抹莫名的东西终于转化为嫌弃,低头狠狠一咬,吸血,走人!
等萧怜晃晃悠悠拎着酒坛子进了行馆,却不知该去哪儿了,这儿没她的地方,她与萧兰庸一样,该住在神皇殿的子午宫中。
她随手抓了个丫鬟,问了国师何在,之后顺着指引,摸进了胜楚衣下榻的独门独户小院。
此时夜深,那屋里的灯还亮着,隐约可见个身影在灯下专注地做着什么,她就砰地踹了门,闯了进去。
那大酒坛子往桌子上一顿,“我回来了。”
胜楚衣抬头看她一眼,两眼弯弯,接着继续低头摆弄手里的东西。
萧怜晃晃悠悠眯着眼睛去看,他在通过一块经过打磨的水晶石做放大镜,细细地将她断了的杀生链重新镶接回去。
“干什么这么麻烦,明早出门找个铁匠焊一下就好了啊。”
不知是灯火的原因,还是喝醉了眼花,萧怜眼中,此时的胜楚衣笑得甚是温润,“杀生链制作精细,若是从中间焊接,一则不够牢固,而来会失了重心,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临阵对敌,兵器是你的生命,不可马虎。”
萧怜虽然喝多了,可也听懂了他这是紧张她、爱护她,才亲手替她修杀生链,于是大狗狗一样蹲在他脚边,两只手搭在桌边,看着他如何小心地将断裂的牛毛弯刃一个一个挑起,再小心修补整齐。
灯火下,蹲在地上的萧怜仰头看胜楚衣的脸,有些出神,“楚郎啊。”
“嗯?”他依旧两眼专注于那根细细的链子。
“你真的比我爹还疼我。”
胜楚衣手一抖,停了下来,瞪了她一眼,“是谁今日在校场上与我发脾气瞪眼睛?”
这一眼,虽是瞪,却是含笑带嗔,看得萧怜魔性大发,色心顿起。
她往他腿边凑了凑,将头在膝头蹭啊蹭,软着嗓子,哼唧着撒娇,“我就是见不得那个卓君雅毫不遮掩地看你!好像你是她的一样!”
卓君雅今年二十五六,胜楚衣如今到底多大年纪,她也不知道,反正这俩人在她之前,肯定认识
那女王那么含情脉脉,柔肠百转地看他,定是两个人之前有什么,至少表白过。
一想到这里,萧怜心里就想骂,妈蛋,搞的老子像个后来的一样!
不爽!
胜楚衣小心将最后一根牛毛弯刃续好,目不转睛,“她看她的,我又没搭理她,我只看你便是。”
“她要是敢再看,我就放火把她卓君雅烧成卓烤鸭!”萧怜愤愤道。
胜楚衣坐直了身子,将修好的杀生链双手拎起,在她面前晃了晃,“好了,请殿下过目,可看得出续在哪里?”
萧怜接过来看,竟然真的就找不到哪一段是被桃花剑斩断的了,当下仰脸笑得灿烂,“真厉害啊,以后你不做国师,我不做太子,咱们俩用你的血卖卖药,帮别人修修东西,也能活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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