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没有。”顾鸾笑意更深,“皇上不肯就对了。你放心吧,我心里都有数。” 贤昭仪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些,顾鸾攥了攥她的手:“我会记得提醒皇上去看大公主,先回了。” “好……”贤昭仪略显怔忪,俄而匆匆福身,行礼恭送。 回到清心苑,顾鸾走进卧房一瞧,发现楚稷竟还躺着。 他闭着眼,手腕搭在额上,应已醒了,只是不想起床。 顾鸾哑然,坐到床边推推他:“不上朝了?” 楚稷皱眉,一拽被子,脑袋缩进去:“免朝了。” 顾鸾:“?” “昨日就那属那几位重臣敬酒敬得狠。”他在被子里瓮声瓮气,“今天就算我起得来他们也起不来。” 顾鸾笑出声,又推他:“我传膳来,起来一起吃点东西你再睡?” “好……”他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我还有个事要问你。”顾鸾顿了顿,“方才晨省时,皇后娘娘说她昨天给我请了封,要封我为贵妃?” 楚稷沉思顿时清明,一把揭开被子,坐起身:“皇后跟你说的?” 顾鸾羽睫压低:“是呀。” “她怎么说的?” 顾鸾如实道:“她说我生下两位皇子,原是大功,她有心封我贵妃,但你不肯。” 楚稷只觉脑中怒气一窜,更多的却是紧张:“你听我说……”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她抿着笑,“宫里对我的议论已经很多,若再封贵妃就更惹眼。来年新嫔妃进宫,必有一争,我是宠妃原就已是众矢之的。倘若再坐到贵妃的位子上,更会有人想联手把我踩死。到时候若再有那么一个两个家世出挑的,将久不得宠的事与家里一说,朝臣们更不免将错处都怪到我这新封的贵妃头上,觉得皇上偏宠妃妾以致行事失了分寸。” 楚稷哑了哑,笑起来:“你想得挺明白哈……” 她自然想得明白。回想上一世,早些年她虽都在尚宫局,却也知道每逢新宫嫔进宫都要有一场恶战,在越惹眼的人就越容易在这场恶战里死得不明不白。 而等这场恶战过去,虽说宫中纷争也不会停,却会缓和许多。尤其是意识到自己无缘圣宠的嫔妃,大多会偃旗息鼓――要么直接安生过日子,要么也先想想如何博得圣心再说,不必再一门心思地与宠妃对着干了。 是以他在此时挡住她封贵妃的路,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凡事操之过急都容易弄巧成拙,不如徐徐图之。 更何况妃位也不低了,重生之始她甚至没想过这样的高位,只觉这一世能与他名正言顺地相伴便好。 她沉了沉:“可我又觉得有点奇怪。” 楚稷神色微凝:“奇怪?” 顾鸾黛眉蹙起,打了很多遍腹稿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卡了壳。 她摇摇头:“我不知该怎么说……” “你直说便是。”他道。 顾鸾沉吟斟酌措辞,他想了想,先道:“你可是觉得皇后不该提这个议?” 她点头:“是。” 只是提议也罢了。皇后还拿他回绝了的事故意在她、在后宫众人面前说,听着像在挑拨他二人间的关系。 可转念想想,皇后又似乎只是开诚布公地讲了经过,抓不出明显的错来,她便拿不准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她道。 楚稷沉默了会儿,叹气:“其实我与你的想法差不多。” 顾鸾一滞:“那……” “但我也怕是自己多心。”他边说边伸臂揽过她,顾鸾倚进他怀中,他又道,“先不必想这些了。不论出什么事,还有我在呢。” 温和的口吻灌进她心里,顾鸾不安了一路的心神骤然放松。在他怀里又倚了半晌,她轻声道:“起床用膳吧。” 小半个月后,圣驾回銮。 十月中旬天已很有些冷了,只是早些时候楚稷一心想着两个孩子的百日,不肯被回宫的事搅扰。 如此回了宫中,很快便是众人加封的册礼。底下的嫔妃还好,顾鸾与舒嫔两个人的妃位册礼尤为隆重,都自清晨就忙起来,一忙便是大半日。 册礼之后,二人还要同去栖凤宫向皇后问安,得以往回走时已是下午。途中经过启德宫的宫门,宫人们正忙着,因为先前与舒妃同住的唐昭仪封了谨嫔,也是主位了,不宜再在启德宫随居,皇后便将安和宫拨给了她。 顾鸾坐在步辇上,静听着启德宫宫墙内传出的忙碌声,忽地好笑,腹诽楚稷太能诓人。 那时候为了将仪嫔张氏支远,他明里暗里地指点钦天监前来“进言”,说安和宫风水不好。 如今张氏没了,安和宫的风水突然就没事了,钦天监还说“有吉象”,“住进去能事事兴旺”云云。 真是君臣一起编瞎话。 安和宫中,谨嫔唐氏搭着枫锦的手进了正殿,环顾四周,已找不到什么张氏从前住过的痕迹。 谨嫔径直入了寝殿落座,枫锦陪在一旁,见榴锦低眉顺眼地进殿来上茶,冷着脸接过,口中生硬道:“退下吧!殿里不用你侍候。” 榴锦眼眶一红,多少有些委屈。谨嫔接过枫锦奉上的茶盏,一语不发地抿了口,待榴锦退远才启唇:“她心思不好,咱小心些就是了,你倒也不必这样凶,没的平白结怨。” 枫锦拧着眉:“奴婢原也不想跟她计较,可听说她从前和张氏有些走动,心里总觉得晦气,也不知她从前在您跟前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在帮张氏暗中谋划。张氏的心思那么毒,您能躲过一劫真乃万幸,稍不留神就要在她身上吃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