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二更合一-《幼崽直播种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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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虎尾巴上圈着一根毛笔,蘸了点黑色的墨水,在石板上涂涂抹抹。
君陶紧紧抱着小猫头鹰暖手炉,连大气都不敢出。
熊猫宝宝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一眼抱着小猫头鹰同僚的君陶。
他不满的抱住君陶的双腿,试图往君陶身上爬。
以前君陶取暖时最爱抱的是他,什么时候他的位置被小猫头鹰取代了?熊猫宝宝心里不服。
熊猫宝宝差点把君陶的裤子给扯下来,黑狼陛下用异能把熊猫宝宝从君陶身上扒拉下来,扔到了自己背上:“汪。”
别捣乱。
熊猫宝宝憋屈的“汪汪”,比黑狼陛下的“汪”更像狗叫声。
黑狼陛下停了熊猫宝宝充满嫉妒的抱怨,嗤笑道:【你问为什么阿咕会取代了你的位置?你看看你的体型,想想你的体重,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
君陶虽然内心不由自主表现出熊猫宝宝的偏爱,他平时对三只幼崽一视同仁,但更喜欢和熊猫宝宝挨挨蹭蹭。
但君陶的偏爱再重,也没有熊猫宝宝增加的体重更沉重。
君陶不是不爱了,是抱不动了。
熊猫宝宝气得直哼哼,君陶小声提醒:“你们俩别闹了,别吵着阿咪画画。”
熊猫宝宝翻了个白眼。
被吵几句就会影响绘画状态,阿咪这家伙就不用上战场了。
小白虎的确没有被吵到。
他脑海里只有学到的水墨笔法的变化,眼前和耳边除了自己构思出来的图案,再感觉不到其他。
水墨画属于地球上的华夏文明绘画技巧,和小白虎学过的绘画技巧有很大不同。
小白虎所学的绘画技巧,与地球文明中的写实派的油画和素描技巧有些相似。
兽星的文化讲究务实,就是绘画也是以写实为主,被人戏称为和摄影一样。
但地球文明的绘画完全不一样。即使同样是写实风格,但完全的写实,也只会在“学习”的时候,才会完全照着模特和模型化。
而成熟的画作,看似写实,实际上是融入了绘画者的想象和情感,介于现实和虚幻之间。
比如画家要画一片美丽的花田,其实可能是绘画者走遍了全世界的花田,然后关上绘画室的门后,从记忆中抽取出的最美丽的景象组合而成。
地球上有的艺术太强调“思想”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只要冠以“思想”为其写一大篇感人肺腑的解说词,就能称得上现代艺术。
但真正传世的艺术,都是兼具技术和思想,是两者的高度统一,君默带到这里的地球艺术,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样的艺术,引起了小白虎内心的共鸣。
他刚懂事的时候,就喜欢用色彩和线条来表现出自己内心无法对人言说的情绪。
身为被人嘲笑为“白化淘汰种”的变异白老虎,他为了能为自己、为家庭争取荣耀,有太多事太多话憋在心底。只有色彩,只有线条,能让他将心中的烦闷发泄出来。
这样自我发泄的绘画,别人不认为是绘画艺术。
他原本也不认为。
但地球文明似乎是认为,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艺术不仅仅是精美和细致,它其中应该有思想,应该有文化。
即使是不识字的古代工匠们所做出来的艺术品,也包含了他们的思想和他们的文化。
就像是瓷器的繁花似锦是为了表示富贵,青蓝花草是为了表示素雅,每一种色彩和花纹都不仅仅是写实,而是表现出了特别的寓意。
而艺术家们就更是如此。
小白虎最擅长色彩和线条。他本该从自己最擅长的色彩和线条入手。
但他学了很长时间地球上各种绘画技巧之后,他却选择了最不擅长的写意水墨来完成第一幅“毕业作品”
他选的水墨,只用黑色的墨来绘画。
墨色的浓淡,就是画纸上所有的色彩。
小白虎在脑海中构思好要画的图之后,毛笔就开始在墙上勾勾画画。
一个奇奇怪怪的圆,再来好几个奇奇怪怪的圆。
一只怪模怪样的大狗子侧卧在地上,一个小男孩背靠着大狗子睡得正香。
小白虎眨了眨眼,甩了甩笔,换了一根更小的毛笔,继续勾勾画画。
两团晕染开的小墨球,再加上几道深黑色的花纹,就是一只停在大狗子头上发呆的猫头鹰;
一团看不出鼻子眼睛的大墨团,勾上几根黑色的横杠线条,再延伸出一条弯曲的长尾巴,就是撅着屁股伸懒腰的绘画者本尊;
而小男孩背后那一团像石头一样的墨团上被点了几个点,就是充当靠枕的熊猫宝宝……
仔细一看,图画里的四只动物和一个小男孩,和他们长得一点都不像——至少君陶认为,自己脑袋上头发茂密,绝对不是那往上冒了几根揪揪毛的小屁孩样。
但他们看着这幅画,脑海中自然的浮现出画中的场景。
一场辛苦的劳作之后,一家人挤在一起午睡。
黑狼陛下的眼睛虽然闭着,但尾巴总是不安分的扫来扫去;
君陶和熊猫宝宝睡得最为香甜。君陶嘴巴大张,可能还留下了口水;熊猫宝被君陶当成了靠枕,仍旧一动不动;
小白虎和小猫头鹰可能睡多了,现在不想睡觉。小猫头鹰站在黑狼陛下头顶上发着呆,小白虎则百无聊赖的伸着懒腰;
这个场景,现在现实中没有出现;以前可能也没有一模一样的场景出现。
但小白虎用一支笔一团墨勾勒出来,却让被画进画里的人恍然,记忆中的确有这样的事。
不是一模一样的事,但同样的感觉和同样的气氛,绝对出现过。
【并非现实存在,却又活灵活现,这就是写意吗?】黑狼陛下抬起爪子挠了挠下巴,点了点头道,【有点意思。】
小白虎歪了歪脑袋,头顶圆溜溜的虎耳朵抖了抖,又添了几笔。
这几笔勾勒出一棵这里不存在的歪脖子树,小猫头鹰眼前多了一只飞翔的小蝴蝶,地上多了几团乱糟糟的杂草。
他们在渊星相遇,这一幅画却不是渊星的景色。
小白虎咧嘴笑了笑。他想,他找到了这种介于想象和现实中的画的感觉。
画画也是创作,文学小说能描绘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绘画当然也能。
或许这就是绘画和摄影最不同的地方——摄影是记录,构图再精妙也是记录。
小白虎尾巴继续攥紧了毛笔,乐颠颠的跑到了另一面墙上涂抹。
这次,他画了一只威猛的大老虎,正从陡峭的山崖上一步一步往下走。但下山的猛虎背上,有一个扛着锄头的胖娃娃,破坏了大老虎的威猛劲。
君陶笑道:“等阿咪长大了,我们一定要拍一张动作类似的照片!”
小白虎又跑到另一面墙上,勾画出一只正在扑猫头鹰的大熊猫。而大熊猫身后,有一个胖宝宝正在拍手。
熊猫宝宝懒懒抬眼:“嗷。”
我才不会和阿咕打架。
小白虎画完之后,把毛笔一丢,躺地上“喵嗷喵嗷”大笑着打滚。
画画真是太有意思了!
小猫头鹰从君陶怀里挣脱,飞到小白虎面前使劲啄小白虎的耳朵:“咕咕咕!”
你给自己画了单人画像,为什么我就要和阿宝在一张画里?不公平!给我重新画!
黑狼陛下不满道:【我就没有自己的画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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