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六百。” 房栋说这个数字的时候,明显有吸溜的动作,说明有点心虚。 南易脑子里快速的计算,小工1-2块,大工3块上下,一天撑死了不会超过12块,这个活下来,房栋至少挣400。 “可以,价钱和时间都没问题,我只求你把活给干好。” “这你绝对可以放心,要是干不好,钱我就不要了。”房栋拍着胸脯说道。 “我先给你二百,剩下的,干完活再给,行不?” “可以。” “那你尽快开干吧,上面的大梁别动,明天六点请木匠来一趟,给房梁披红。” “行,行。” 第二天,木匠早早的过来,等南易上过贡品,点上鞭炮,木匠就帮南易在大梁的中间用红丝线挂上大百寿金,又在两头的末端圈上红纸。 比较迷信的说法是大梁里有梁神,惊动他老人家要打个招呼。 南易不太信这个,可他信心理学,相信心理暗示,多做点,心里也会多一分安慰。 仪式结束,南易把房栋叫到一楼,去房间里拎出一个袋子。 “四条阿诗玛、四条希尔顿,你给师傅们发一下,我不能每天来,烟就不能每天发,你们多担待。还有院子里有两箱可乐、两箱芬达,边上的啤酒都是给你们准备的,你们随便喝,带回去也行。” “这这这,这多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们来我家干活,招待你们是应该的。出了院子,沿着左边走两百米左右,那有家小饭馆,我已经和饭馆的老板说好了,一天四餐,早中晚,还有一餐点心,你们过去吃就行,钱我会和他结。” “这这这……” “一切拜托,我就先走了,还有事。” 南易走后,房栋就在那里感慨,“给这样的主家做事就是舒坦,活一定要干的妥妥的。” 话说,方梦音的四合院什么都好,地段好、房子也好,可就是有一个毛病,没有卫生间。 南易当初倒是想改出一个来着,可这地儿靠近通惠河,不像百花深处有现成的下水道可以对接,这边最近的下水道都在二里多地外的一片当年苏修援建的建筑那儿。 那儿也就是如今的国企职工宿舍,南家就在那一片,想要把下水道对接过去,这动静可就不要太大了。 也因此,南易每天早上就多了一个活,那就是倒夜壶。 一天大清早,南易左手捂着鼻子,右手端着一个夜壶,趿拉着拖鞋,脚步匆匆的就往胡同里的公厕走去。 到了公厕门口,男厕这边还好,女厕那边排着长长的队伍,年纪小的孩提年华,年纪大的走路都得有人扶着。 毫无疑问,几乎每天都会发生的争吵一如既往的在那里进行。 争排位。 佝偻着腰的那是半急不急的,还可以再撑一会。 站的笔直,双腿之间都塞不进去一张白纸,脸色发青或者发白的,不用说,那已经是忍耐到极限。越是这样的越是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事;也不能太放松,从紧绷到放松这个临界状态,有些东西可能会憋不住跑出来。 临门一脚绷不住的也是大有人在。 要说轻松的也有,那就是还能使坏吹口哨的,这样的多半都是小年轻,自己不急就憋坏,口哨一吹,小女孩的双脚就开始抖起来,面皮薄的两行清泪就往下流。 南易把夜香往粪池里一倒,又去小便处让身体得到充足的解放,最后抖动一下把家伙什塞回去拉上拉链的时候,边上一个正从通红到舒缓的大爷突然来了一句:“您吃了吗?” “没呢,大爷,您吃咯?” “吃了,吃了焦圈、豆汁还有一碗炒肝,这不,撑着了。” “那大爷您胃口够好的,您先忙着,我还没吃呢,得去街口买几根油条去。” “得嘞,您请好。” 南易拿着夜壶往背后一戳,遇见人就侧着点身走,当心不埋汰到别人,一路走到街口。 街口有个早点摊在这里摆着,说是早点摊也不太合适,除了油条,这里也没有其他吃的。 “老板,来八根。” “只有六根,等会啊,我现在给你炸。”摊贩答应了一声,很快又拉了两条面抻着放到油锅里。 不到一分钟,油条也就炸好了,搁在铁丝框里沥了沥油,摊贩就用八分之一张报纸把油条给裹了起来递给南易。 南易会过账,拿着油条就往回走。 “你怎么不回来洗了手再去买油条啊?”走回到院里,刘贞看到南易手里拿着的油条,就一脸嫌弃的说道。 “咋地,嫌我埋汰了?” “我突然有点后悔搬到这里来住了,上个厕所太麻烦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