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人难缠吗?” 王晓亰立志当一个滚圈儿的音乐教父,马克西姆这里只要有party的日子,他基本都会过来,就是想多挖几个好苗子,顺便也树立一下在圈子里的威信。 要说内地摇滚的推手,宋教母算一个,她给了摇滚人发声的机会;陈徤添算一个,他刚签了黑豹不久;还有一个卖掉台塆的房子,辞掉副经理的职位的张琣仁,这哥们自幼痴迷摇滚,是鲍勃·迪伦脑残粉,去年跑到京城成立了一家音乐公司“魔岩”,张琣仁有一句口头禅——我要是有钱,要把京城的乐队全买下来。 这第四个就是王晓亰,不但让老崔靠摇滚吃上饭,还能吃好喝好,这可是蝎子拉屎,滚圈儿独一份。 老崔他推成功了,自然想多推几个出来,毕竟音乐教父嘛,手底下只有一个歌手怎么行,必须得多几个,再说,多个歌手也多份收入。 “老王,你想把这事揽下来?” 老崔和王晓亰接触久了,对方的心思自然明白一二。 “能揽吗?” “南易挺好说话,我没开口,他就主动给了我面子,提的要求并不过分,你要是把事给揽下,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老王,南易虽然低调,可人家玩的是大院圈子,城南这边认识大半。” “找白狼出来说和不行?” 京城城北以土著为主,祖辈是京城人,城南充斥着一个个大院,老崔说的城南就是代指大院子弟,王晓亰说的马三儿就是一个老炮儿。 进入八十年代,顽主这个词没什么人提了,说的更多的是老炮儿,原来想当个顽主,天天搁外头拔份的大院子弟已经不再瞎混,少部分进单位,大部分下了海,查架闹事和他们已然没多大的关系,要出事就是经济案件。 1982年,因为电影《少林寺》的上映,在全国掀起了一股拍摄“武打片”和“武侠剧”的热潮。 就因为这股热潮,郑骁龙他们单位就在1985年拍了一部京味十足的电视剧《甄三》,讲述的是老京城的天桥摔跤手甄三的故事,他在旧社会所遭遇的各种磨难和不幸,好在他始终自强不息,并怀抱善念,最终凭借顽强不屈的精神,战胜了邪恶势力,并从此走向光明。 话说当年大清皇室为了继承祖先尚武的传统,专门成立了摔跤机构“善扑营”,跤手全部由满族八旗子弟组成。 当时的摔跤叫布库,就是满语摔跤的意思,分为一等布库,二等布库,三等布库,每年都会进行升级比赛,比武赢了的跤手可以获得与之相同的官位品级。 善扑营的跤手作为皇帝的侍卫,每逢皇帝出巡都要紧随左右,时刻保护皇帝的安全,休息时还要进行摔跤表演供皇帝和王公大臣们观看。 野史上说,当年刚继位的康熙,就是通过训练几个少年布库以制服鳌拜的,从而使康熙除鳌拜的故事名扬天下。 清朝善扑营内的总教头名为“罡尔鞑”,跤手称作“扑户”,每逢遇有重大活动和庆典的时候,善扑营的扑户们都要出来表演技艺。 特别是皇帝宴请蒙古王公的时候,更是要同蒙古来的跤手进行较量,大获全胜者往往会被皇帝授予“巴图鲁”的称号。 清朝灭亡以后,这些善扑营的跤手失去了职业和经济来源,他们为了养家糊口,有的人在家里开办武馆传授技艺,以满族军官宛永顺为首的几个人在天桥红庙下开设摔跤馆来谋取生计。 后来宛永顺的徒弟宝善林把这种摔跤发扬光大,宝善林在天桥开设的摔跤场地,最终形成了独特的天桥摔跤模式。 《甄三》这剧一播出,甄三这个人物倒没有得到多少京城年轻人的认同,反倒是他师兄金二,一个反派人物很得年轻人的喜欢,特别是天桥所在的宣武,不少练天桥摔跤的年轻人把金二视为偶像,想着用拳头打出一片天地,很多人拜了师或者走进了体校,在气功热潮的掩盖下,学武热潮又在京城刮起。 到了1987年,本身天赋极佳的年轻人已经学有所成,既然练成了,那当然得应用,他们赶上了好时候,前几年冒了一下头的散打高手们已经主动或被动的收敛起他们的杀人技,要么安安淡淡又变回普通人,要么从走了一遭人间,如今还呆在襁褓里。 很快,练武出身,又去大西北进过修的年轻人一个个冒头,成了有一号的人物,也就是所谓的“老炮儿”。 说起老炮儿,京城人对其有严格的定义——性格暴烈,反复进出篱笆至少两三回,但又从不欺负老实人的才能称得上老炮儿。 不管是过去的顽主,还是现在的老炮儿,大部分其实名不副实,和民国时期手底下只有十来杆枪,偏要给自己扣个司令头衔的土匪一样,无非是给自己贴金罢了。 听王晓亰一说,老崔不由有点气闷,“老王,你魔怔了?人家占着理,要求也不过分,你找个老炮儿出来,是打算说和,还是打算查架?就白狼的身份,根本够不着南易,你只要把人一搬出来,这事情就糟了。” 王晓亰摘掉眼镜,抹了抹眼眶,一边抹心里一边权衡,等眼镜戴回去,他就打定了主意,“算了,我不管了,罗克楼乐队有点可惜了。” 正当此时,罗克楼乐队登上了舞台,没有什么自我介绍,乐队的成员一一就位,手里的乐器就被拨响。 黄泉路头上绑着一块头巾,把他的长头发束在一起,上身一件黑白相间的皮衣,下身一条红格子的裤子被扯得稀烂,看起来更像是条裙子,双手抱着话筒左右摇晃。 若是南易还在,他肯定会说一句:“模仿艾克索·罗斯挺像的。” 各种乐器响了一阵,忽然又变成吉他手的sola,演绎的迷迷糊糊的黄泉路在这个时候,凑到话筒边轻吟:“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 哼到“人”字,黄泉路从轻哼变成高喊:“人人人,什么样的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