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嘿嘿。” 看到自己的诡计被戳破,渔民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南若琼把手里的海蜇头扔到一边,冲在搬塑料桶的工人喊了声,“后面的跟上。” 今年年初的时候,南若琼的环球之旅就开始了,相比较南若玢有私人飞机接送、保镖护送,南若琼的旅途稍显拮据,孤儿院制定的预算不高,虽然不至于让她沦为一边打工一边行走的背包客,但也不能过得太奢侈。 南若琼把自己旅途的定在香塂,然后沿着香塂到粤省,再一路北上,半个月前,她抵达盖平,转了一圈正准备离开之际,接到了南易的电话,她停住脚步,暂时在盖平待着。 在办事处负责人范海泽手把手的教导下,南若琼很快上手海蜇的收购工作,留在办事处帮忙。 一般来说,要收购海蜇需要上渔民家里去收,渔民并不会把海蜇送到收购点来,垦殖集团能把办事处干成收购点,在中间付出了不少努力和金钱,又花了三年时间,才把口碑给建立起来。 … 别人收海蜇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收购点这里却可以打白条,硬邦邦、信誉非常有保证的白条。 打白条倒不是想贪点利息的便宜,而是担心安全问题,等收购季一结束,办事处会在同一天在镇派出所的院子里给所有送货的渔民结算,这样,在办事处不需要长期存放大笔现金,不容易招小人惦记。 “2704斤8两,7块7,给你四舍五入,一共是20827块,下个月5号,去镇派出所拿钱。” 过好称,南若琼给渔民开了一张收据,送走一个渔民,又来下一个。虽然离规定的捕捞季还有几天,但是有不少渔民会偷偷出海,所以这时候已经有今年的新海蜇上市。 从早上到傍晚,南若琼一直在忙着过称,临近晚饭的饭点,又有一个渔民拉着海蜇过来,南若琼上前打开一个塑料桶,从里面捞出一个海蜇头,用手捏了捏,扔回桶里,“明矾和盐的配比不对,第三次脱水也没脱干,拉回去吧,我们不收。” “别别别,小老板,你再看看其他桶。”渔民一听南若琼说不收,立马急了,赶紧打开另外一桶,抓出一个海蜇头给南若琼看,“小老板,你看,这个杠杠的。” 南若琼接过海蜇头,捏了捏,又放到鼻下闻了闻,“这桶可以,大叔,我们做生意要讲诚信,今天就算被你蒙混过关,我们最多上当一次,下次绝对不会再收你的海蜇。行了,你自己上手,把塞进去的次品挑出来。” 渔民闻言,立即上手把加塞进去的几桶次品挑了出来,老老实实把能过关的几桶搬到磅秤前。这位渔民听说这几天办事处负责收购的是个小女娃,想着把次品带过来湖弄,可谁知道小女娃年纪小归小,但精明的很啊。 临近饭点,南若琼终于送走了所有渔民,今天的收购告一段落。 正当她准备歇一歇,一个提着包,头发花白,但是人看起来非常精神的老先生走了过来。 “周公爷爷,刚从村里回来?”南若玢看到老先生,客气的招呼道。 周公姓张,并不姓周,周公只是别人对他的尊称,他是青松岭最着名的掮客。 周公原来是个厂长,离休后便干起了为各地来的海蜇客户提供服务,包揽下釆购、看货、雇小工、上车托运等所有的活,客户只须跟随着他验看付钱;等上车托运完毕,周公便与客户结帐,客户需付给他每斤海蜇两毛钱的劳务费。 据说周公每年的劳务费收入在十几万以上,这个据说保守了点,周公的客户来自全国各地,每年要接待好几拨大客户,一个客户收一次货至少是三四十吨,而他可以穿插着同时服务好几个客户。 改革开放为渔民提供了暴富的机会,渔民出海捕捞的海蜇不再由国家统购统销,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渔民为七毛钱一天工资而纷纷上县城打小工,还愁没门路。 … 而今天,渔民实行了真正的多劳多得,他们财大气粗地召唤起城里人来打小工,毎天的工资飞涨到三十元,大批用巨款新建起的渔村是改革开放后的一个缩影。 在青松岭,十万元到百万元身价的渔民随处可见。 海蜇生意兴起,在渔民与各地客户之间自然而然产生诸如周公这一类的掮客,他熟悉业务,上上下下有各种必不可少关系网,为客户解除各种难题,左右逢源轻车熟路。 客户欢迎他,渔民巴结他,当地政府部门也对他刮目相看。 可以这样说,青松岭的兴盛繁荣靠海蜇,这里面自有周公必不可少的成绩。 在过去,渔民捕捞了海蜇没人要,周公见多识广,联系来了客户。海蜇腌渍在盐矶混合液中,但究竟要待脱离混合液多少时间再上磅,就是所谓的空水,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周公开始搞的时焕是控水二十四小时,这也是海蜇出口规范的控水时间。周公一次次压缩时间,最后定下了“控水”三到五分钟,成了今天海蜇市场买卖双方公认的标准。 据说全国的海蜇塑料桶上火车集装箱,周公是第一个创造者,随着海蜇产量越来越高,上火车集装箱是唯一出路。车站本来不同意,说从没有这种惯例。 周公给车站的人扔了几包好烟,说是装箱他们看,就是如此,第一个集装箱装着叠放的海蜇桶从青松岭出发,从此海蜇成了青松岭车站主要货运货物。 客户们都信任周公这样干事认真的掮客,海蜇是好是孬,是烂货、软货或者偷工减料,没过三矾,周公一眼就能看出来。 简而言之,就算不懂海蜇,只要找到周公这样的掮客,也能顺利的完成海蜇收购的工作。当然,需要让周公以为这是一个长期客户,假如只是抽冷子来打一枪的,他也不介意把渔民手里的烂货卖给这种主。 “若琼,刚忙空?” “是呀,周公爷爷,你这么晚过来,是不是又有好货源?” 周公呵呵一笑,锐利的目光从南若琼的脸上扫过,“你个小丫头,就是聪明,今天我找到一批很好的海蜇,可以评上特级,要价贵一毛。” “有多少?” “40吨。” “周公爷爷说贵一毛,就是贵三毛,八块钱一斤,您可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哈哈,小丫头,我办事,你放心。” “好呀,我明天和周公爷爷去看看。周公爷爷,你吃饭了吗?” “我没吃,你也没吃吧,走,你周公爷爷请你。”周公招呼一声,带着南若琼去了镇上的饭店。 此时,在路上走了冤枉路,浪费了不少时间的吴小伟刚刚到达青松岭,从客车上下来,他就下意识的摸了摸抱在手里的背包。 他这一摸,就落进了路边一个坐在一辆红色幸福250车身上的男人眼里。 男人下车,走向吴小伟,腆着笑脸说道:“老板,南方老板,去哪里啊,坐我摩托车,很便宜。” “我不是老板,我是来打工的,坐不起摩托车。” 要说华国方言里,最有感染力,最容易把人带歪的就是东北话,这两年每逢暑假、寒假,吴小伟都要在奉天生活,他还有一个和他同宿舍的盖平同学,口音里或多或少都带着东北口音。 也就是他的东北口音,让他躲过了第一劫。 男人一听吴小伟话里带着东北口音,旋即放过这个既定的目标,又把目光对向别人。 趁着男人晃神,吴小伟抱紧背包,往他同学家的方向走去。 wap. /61/61985/19480952.html 第(3/3)页